鍾大人的妙計啊!”
鍾謨摸了摸鬍子,眯著眼笑道:“燕王殿下乃是不二儲君人選,我等自然為殿下您謀劃的。但是恕臣直言,如今陛下並未應下殿下之所奏,若是有人再在陛下耳邊說到議和之事,只怕陛下又會改變主意了。”
鍾謨此人,同被斬的李德明關係極好,和馮延巳一黨勢同水火。如今他當然要抓住機會借燕王之勢,打倒馮延巳一系人馬了。
李弘翼聞言皺起了眉頭,他知道父皇李璟的耳朵根子不硬,這改變主意之事不少見。“父皇雖然一時被孤王說動,但是時日已久確實會猶豫。只是父皇一向不喜孤王進言……那依鍾大人之見,孤王如今該怎麼做呢?”
鍾謨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一字一頓地道:“此事可託給鄭王殿下。”
李弘翼一愣,躊躇道:“六弟?從嘉一向不大參與政事,最近他還是被父皇強逼著上朝的。孤王若是託給他,豈不是讓他在朝中有了露臉的機會?”
鍾謨忙勸道:“殿下所憂的完全無礙。鄭王殿下即便勸定了陛下,朝中文武大臣誰人不知他只喜歡談詩論畫?不說治國之道了,就是簡單的政事,只怕也處理不來。且殿下乃是陛下的嫡長子,且戰功卓越。您登上皇太子之位,滿朝文武只會歡聲慶幸的。所以讓鄭王去勸陛下,最好不過了。”
李弘翼雖然心中還是有些不豫,但還是同意了。
“殿下可趁著鄭王妃在時去見鄭王殿下,鄭王妃定會助殿下一臂之力的。”鍾謨見過鄭王妃周宣兩次,他不曾看漏周宣眼中的野心。畢竟,無論燕王和鄭王的關係如何,皇太弟是他們兄弟的共同敵人。
李弘翼臉色變了變,見鍾謨和屬官等都沒有察覺,心中微松,“鄭王妃不過是深閨女子,這些朝政大事,那裡輪得到她來說話的?一會兒,孤王便去鄭王府,同六弟說說。”
鍾謨要擺擺手道:“殿下切不可小看了鄭王妃,鄭王雖然沒有什麼威脅,但是鄭王妃嘛,還是不要得罪的好。周宗雖然已經退出了朝堂,但是陛下還是很念舊情的。”
李弘翼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幾人計議好了,鍾謨和屬官等便都告辭去了,李弘翼才喚過侍衛,騎了馬往鄭王府而去。
周宣看著鬧騰個不休的仲寕,有些頭痛。好半天才哄得他不鬧了,接過侍女端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隨意道:“大公子呢?在做什麼?”
長子仲寓性情隨了李從嘉,很是老實規矩,同次子仲寕的性子真正是迥異的。
“回娘娘話,大公子正和殿下在書房讀書。”
周宣放下心來,幸好長子不鬧騰,否則她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突然聽見外間廊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的臉色沉了沉,瞧見進了門得內侍,臉色不大好,“什麼事情這樣大驚小怪的?”
內侍磕了頭才小心回道:“回稟王妃娘娘,燕王殿下在大廳裡……”
周宣一聽是李弘翼來了,臉色變了變,壓住心中的思緒,放緩聲音,“燕王殿下是來見咱們家王爺的?”
周宣起身,來回踱了兩步才道:“你回去大廳裡,讓大管家好生招待燕王殿下,我親自去書房和殿下講。”
燕王此來的目的是什麼?想到如今朝堂上的事情,無疑是繼續在江北的戰事還是遣使者求和了。燕王怕是想說服李從嘉站在他的一方了,只是依照李從嘉的性子,說服他的可能性很小。不過皇太弟徹底沒有了翻身的希望,李弘翼和李從嘉兄弟倆才有了進一步的可能。想到此處,周宣心中轉了轉,要如何說服一向討厭兵戈戰事的李從嘉支援李弘翼呢?緩步走向書房,聽見兒子仲寓朗朗的讀書聲,周宣有了主意。
“殿下,燕王殿下來找你呢。”周宣敲了敲門,徑直進了屋。
李從嘉放下手中的書卷,等仲寓給周宣行了禮被內侍領了下去後,才語帶驚疑道:“大哥居然來找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周宣微笑著和李從嘉出了書房,沿著長廊向前廳而去。“殿下也該關心下朝堂的動向的,畢竟皇叔還在周軍手中。燕王或許是為此事而來的。”
李從嘉嘆氣道:“雖然周兵侵奪不對,但是如今皇叔在周兵手上,也不知道皇兄為何還力主再戰……”
“殿下這話大謬了。前人就曾說過,這戰就是為了和。即便不戰,也要做出樣子來,否則周兵以為我大唐軟弱,必當得寸進尺的。我猜想燕王殿下或許就是這個考量的。”
李從嘉沉默不語,他雖然不大理會政事,卻也知道長兄的性子絕不是會這樣考量之人,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