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心中有些擔心,卻只能壓住嘆息,動手做起衣物來了。
而一邊的大宮女秀河、秀淮等早已見慣了周憲動針線,也不勸阻,腳步放輕自忙著去了。要說來,皇宮雖然規矩多,但是因為郭榮絕大數的近親屬都不在了,就是親戚也沒有幾人了,周憲每日裡除了問問宮務,教養孩子,也沒有什麼事兒了,不過是隔些時日,聽內侍送送來前朝諸相們議定的需要自己知道的事情時,才忙亂些罷了。沒有了秘境,她也沒有地方去跳舞了,平日裡活動,不過是牽著小望舒,緩緩步行去看東宮的校場看豐哥和寧哥習武而已。是了,寧哥這小胖子,已經四歲了,也開始跟在豐哥身後學著蹲馬步了。
“阿孃——”中氣十足的喊聲自然是寧哥了。
周憲抬頭看向門邊,便見寧哥牽著有小姑娘要翻過足有小姑娘半人高的門檻。
“怎麼這麼笨啊!算了,那個叫我是做哥哥的呢?哥哥抱你過去!”寧哥學著豐哥說話,伸出雙手自望舒的腋下用勁兒將她往上提。要是夏日裡,寧哥說不定還能抱起望舒,但是這時是冬日,望舒穿得鼓鼓囊囊的像只小胖熊,寧哥自己也是穿的厚厚實實。所以在望舒的哭泣中,寧哥還是沒能將望舒抱過門檻。
周憲看著好笑,卻沒有做聲,內殿的宮女們也笑著沒動。等望舒的奶孃以及幾個宮女內侍匆匆的趕來時,果然聽到豐哥的聲音了。
“寧哥,又惹哭了妹妹了。”確實是豐哥過來了,他已經八歲了,身形倒是隨了郭榮,長手長腳的,估計長大後也很是高大英武的,不過相貌倒是隨了周憲,很是俊秀。
“哥哥,五哥壞……”望舒依進豐哥懷中,委屈地告狀。
豐哥抱著望舒進了內室,見周憲含笑地看著他們,撅著嘴故意道:“阿孃也真是的,居然聽著妹妹哭也不去看看。”
“不是有你麼?”周憲笑了笑,豐哥這個孩子是個非常愛護弟妹的哥哥呢。看寧哥圍著望舒拿著點心討好的樣子,也失笑,寧哥這孩子也是一樣護著妹妹啊。
“今天功課如何了?先生說了什麼?今日下雪了,下半日的武學課可還要繼續?”周憲讓宮女端上熱湯飲和點心,摸了摸這大半年高了不少的長子的頭。
“阿孃,我不是小孩子了。”豐哥有些臉紅地任周憲的摸了摸。隨即又道:“薛學士這幾日已經開始給我講《戰國策》了。下午的武學肯定還是要繼續的,北方肯定比汴梁更冷,阿爹他們都在同契丹人作戰,我怎麼會怕這汴梁的小冷?”
周憲頷首,這薛學士,便是左諫議大夫、弘文館學士、判館事薛居正了。幽州平定沒多久之後,郭榮傳了詔令回京,命王溥、薛居正、王著、王應兼教導皇四子讀書之責,(經、史、算、策,四人各自負責一塊。)其中王溥乃是中書相公,所以他教導的時間是最短的,倒是其他三人教導得更多一些。所以從夏日起,豐哥就要天天往東宮的崇文殿讀書去了。周憲雖然寵愛孩子,但是卻也知道,玉不琢不成器,更何況他是皇子呢?
“好吧,知道豐哥你最懂事了,只是阿孃告訴你,讀書有學問固然重要,但是你是皇子,不需要去考科舉,所以對你而言更重要的,是你阿爹曾教導過你的道理。”周憲看著豐哥,只得這樣說道。皇子所要學的,和一個普通的讀書人是不一樣的。
豐哥咧嘴一笑,拉著周憲的手道:“阿孃,我明白的。若是我不夠強大,以後就會同史書上那些個無能小皇子一樣,不僅會丟掉阿爹的天下,還會讓你、我同弟弟妹妹過得慘兮兮的。我會很努力的,你不用擔心了。”
周憲還能說什麼呢?笑了笑,不在說了,這些如何為君之事,便讓郭榮回來教吧。扭頭去看寧哥和望舒,不由得一笑。寧哥對望舒當真是大方殷勤,將自己喜歡的點心都擺在望舒面前任她挑選呢。
中午同幾個孩子一起用飯之時,周憲突然有些心神不寧起來,下午接著給郭榮做那件比甲時,一愣神就將左手食指刺破,沁出了一絲血珠,讓她更加不安氣起來。直到其後多日沒有聽說天子什麼不好的訊息時,她才安下心來。
歷經六個月的征戰,郭榮帶領大軍自太行山東南方起,如狂風過境橫掃至太行山西北麓諸州,然後同自府州北上,攻克了朔州、寰州、應州及雲州等地的折德扆會合,至此幽雲十六州也只餘蔚州一地未曾拿下了。
“臣等拜見陛下。”
郭榮並沒有急匆匆的率軍攻打蔚州,這個時候的蔚州不過是一座孤城,且契丹人不擅長守城。故而只要圍城不日便可克蔚州。郭榮雖然這樣想,奈何大將們立功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