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價販賣。其後此人自然被自己處置了,但是這一次,卻不想讓這等蛀蟲留到秋天了。
而王樸幾人聽得劉進章私藏官糧的話,都是臉色大變。他們一路上見到不少逃饑荒之人,這個李進章如此膽大心黑,當真是可惡至極。
“君侯,這等人理當從重處置。”
郭榮點頭道:“那是當然。本侯來澶州,便是要還這裡一個河宴清明,貪官汙吏絕不姑息。”
穆鶴心中暗想著自己雖然不是劉進章那樣貪得無厭,但是也不算乾淨,自己在太原侯眼中,是否算得上“貪官”呢?
郭榮看王樸的神情笑道:“看樣子幾位先生並不覺得累了?不如就今日我去城裡城外看看?”
崔頌笑道:“君侯此提議甚好,早些瞭解澶州內外情形,我們今晚也可安睡了。”
郭榮和隨從出府去各處檢視時,周憲正冷眼看著穆夫人帶過來的五名少女,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好。
“夫人,小人知道自己不該自作主張的帶她們過來,只是她們今日隨著司倉賀大人進府,本就是一片好心,畢竟夫人您帶來的侍女不多。如今她們有家不能回,如果夫人不收下她們,那她們就可憐了。”穆夫人想到賀牘夫人所託,加上她以為周憲很好講話,這話說得很是順暢。
周憲心中冒出一陣火來,她們是好心?這打的算盤明著是送侍女,實質上不就是給郭榮送女人麼?看著還在哭哭啼啼的五個娘子,她冷聲道:“你們抬起頭來,看著我說話。”
周憲見穆鶴夫人還要說話,冷冷一笑道:“穆夫人,你可是見我太好說話了就不把這尊卑放在眼裡?還是說,穆夫人覺得我不能打理這刺史之事?要夫人你來打理才好?”
穆鶴夫人一愣,忙訕笑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周憲嗯了一聲,等著那五個少女抬頭。中間衣著最為華麗的少女,想來就是那司倉賀牘之女了。也是她最先抬頭,看到周憲的容貌時,徹底驚了一下,想到父親被下獄了,家產被查沒了,自己唯一的出路便是能留在刺史府中。因此哭得更加傷心了:“夫人,夫人大發慈悲吧,家父,家父實在是沒有什麼惡意啊?還請夫人留下賀清……”
賀清這一哭,讓其他四名養在賀府的少女也哭得更加淒涼起來。
“那你們可知道,留在刺史府中,是做什麼?賀清你現在連自稱奴婢都做不到,要夫人如何相信你?還有,看看你的衣著,哪裡是奴婢更夠穿的?”鄭媽媽得了周憲的示意,一字一句說道。隨即叫過小菊:“小菊,你給她們說說,到底如何做才能稱得上奴婢?”
小菊心中明鏡似地,她呵呵地講著家奴應該做的事情,笑嘻嘻的語調卻說著很悲慘的事情,讓幾個女孩子身子都有點發抖了。
周憲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穆鶴夫人,這才道:“我隨君侯自汴梁來,雖然帶的下僕不多,但是親兵卻很多,諸事倒算便宜。只是三位先生那裡,尤其是文伯公那裡伺候的人最少了,你們若是真的好心,我可去向文伯先生說道一下,讓你們去他身邊伺候,如何呀?”
五個女孩子不清楚,穆鶴夫人卻是知道的,這文伯公不就是那老狀元王樸麼?都一把年紀了,還有點駝背。她心知這五個女子是不可能留下了,尷尬出聲道:“這為奴為婢畢竟不是好事情,夫人果真是一片慈善之心。”又轉頭對著女孩子道:“你們呀,別不知足了,還是回家去吧,夫人這裡沒有什麼事情給你們做的。”
賀清聽穆鶴夫人那樣說,知道自己幾個是留不下了,帶點憤恨的看了一眼周憲,卻被她眼中的冷意嚇得趕忙低了頭。
周憲對著鄭媽媽點點頭,她立即出門去不一會兒就同兩個親兵一起迴轉了,將五個女孩子監送出了刺史府。
周憲看著穆鶴夫人半天不說話,等她坐立不安了,才道:“穆夫人剛才的言行,真是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說來,穆夫人也不過是幫忙佈置這府邸讓君侯和我住得放心罷了,如今我們既然已經住進來了,這府中的事情,穆夫人也不必再忙前忙後了,不然我可真過意不去。”話音落定之時,卻是茶杯叮嚀一聲的脆響,整個廳中一片寂靜。
穆鶴夫人心頭一顫,這燕國夫人年紀雖小,表面上也看著溫和,想不到內裡卻是這等得明察秋毫之人,想到外間已經被處置了的賀牘和劉進章,她知道若是此事被太原郡侯知道了,自己一家肯定也是落不得好去。忙跪下道:“夫人恕罪,是小人的錯。小人以後定不會再犯了。君侯和夫人才是這府中的主人,內務諸事是夫人才能定奪的。這是夫人要的奴僕名冊,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