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的行徑,自然是滿口同意的。
而這個時候,也是趙匡胤剛到達鄴城,欲投奔郭威帳下。
此時的郭威,官至樞密使領鄴都留守,天雄軍節度使,並不是一般人想見就能見的。聽聞故人之子想見他,想了想便記起,他不過見過禁軍護聖都指揮使趙弘殷一面而,怎麼也稱不上是故人,不過見見也無妨。
“趙匡胤見過大帥。”趙匡胤此時並不像初初離開家時那般自輕。一路從南到北,他自認自己的本事不差,也見過世面。因此他站在郭威面前不卑不亢地,禮數周到但絕不諂媚。
郭威看著面前高大的黑瘦青年,問了幾句話後,確認了他確實是趙弘殷的長子,便道:“說來你父親手下也是需要人的,為何不留在開封城裡為父翁效力?不僅有父翁的看顧,也避免了離家之苦。”
趙匡胤苦笑了下便道:“實不相瞞,三年前小子離家,便是想憑靠自己的本事闖蕩一番的。先是去投奔父親的朋友隨州刺史董宗本,雖然得到董大人的看重,但是卻惹來了董大人的兒子董遵海的嫉恨。隨後我去投靠父親的故舊復州(今湖北天門)防禦使王彥超,卻被王大人客氣的拒絕了。再後來小子去了南唐,在寧**節度使周宗家中也不得重用,直到今年二月底,才離開了南唐北歸,比前兩次更加狼狽,離開南唐時,被人誣賴而背上了竊賊的罪名!如今匡胤只想為大帥效力。”
郭威見趙匡胤並沒有憤恨之意,心中很是滿意。
“如今軍中確實需要人才,你認為你可以擔任何職?”
趙匡胤可不認為郭威這是抬舉自己,便恭敬道:“小子初來,豈敢肖想高位?但為兵卒就好了。”
郭威點點頭:“如今我的牙帳親兵還不足,你便去親兵營吧。”
趙匡胤心中鬆了一口氣,面帶感激跪下道:“多謝大帥。”
趙匡胤退出之時,恰有一高大青年進屋,兩人擦肩而過時,趙匡胤忙恭敬地避在一邊——能夠不經通傳直入郭威牙帳之人,定是其極其親近重用之人。而且那青年臉上雖然笑容可掬,卻隱隱透出一股說不出的威嚴和氣勢,給人一種凝重肅殺之感。
待青年進了牙帳,趙匡胤才輕聲問帶路的小卒道:“敢問兄臺,剛才那位將軍是?”
親兵小聲道:“你倒是個有眼力的,那位是大帥的養子兼內侄,天雄軍牙內都指揮使、檢校右僕射柴榮,柴大官人了。”
趙匡胤一驚,想起了周憲所託之書信,雖然不知道周憲一個小姑娘是如何得知遠在北方的柴榮的,但是能夠得遇柴榮,他確實是鬆了一口氣。向親兵問了該去何處報到後,便在原地等著柴榮出來。
柴榮自郭威帳中出來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見到了外面等著的趙匡胤,挑眉道:“你是?”
趙匡胤恭敬行禮道:“拜見柴將軍。”
柴榮知道這個人在自己之前從郭威的帳中出來,雖然剛剛不見郭威提到,但是他還是言語溫和道:“你有何事找我?”
趙匡胤自懷中掏出周憲的書信,雙手奉上道:“此書信乃是他人託付小子定要親手交到將軍手上的。”
柴榮看向那封有些褶皺的書信,微皺眉頭不解道:“是哪位寫給我的書信?”
趙匡胤想起周憲的囑咐,有些為難道:“實不相瞞,此書信並不是什麼大人物託小子轉交的。託書信之人乃是南唐之人。”
柴榮看了看趙匡胤,接過書信,拆開看了起來。
趙匡胤看見柴榮看書信時,臉色有了變化,心中也自是忐忑。
柴榮心中確實湧起了滔天巨浪,只因此書信的筆跡同自己的筆跡極度相似,書信中所言,汴梁將要大變,為長久之計,最好早作準備云云。
“這書信是南唐何人所託?”
趙匡胤看柴榮的神情,沉默了片刻才道:“此書信乃是南唐周宗之次女,周憲所託。至於她為何要小子送此書信給將軍,小子實在不知緣由。”
柴榮眉間的疑惑更深了,不光是筆跡,就是書信的口吻,也是極其熟稔的,完全不像陌生人。而南唐的周宗,自己也有耳聞,他的次女,怎麼會寫了這樣一封書信呢?
“我知道了,此事你若再想起點什麼,可去找我。”
趙匡胤應下,就下去了。而柴榮,拿著書信又看了一遍,想了想又回了郭威的主帳。
郭威看了書信,也是疑惑不解。
“君貴,此事不管真假,我看還是派人回開封打探一番才是。當今陛下先帝留下四名輔政大臣楊邠、史弘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