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懷孕了？”
問這句話的時候，他臉色沉沉，神色複雜，讓人看不出任何喜怒。
璃月沒想到季擎川會知道，震驚的瞠目望著他。
即使沒有說，但那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季擎川眯起眼，“你當真懷孕了？”
“你怎麼會知道？”難道這男人是神算不成？
“我怎麼會知道？女人，你知道你MC多久沒來了嗎？你知道你吃早餐的時候吐過幾次了嗎？”
璃月更是傻眼。
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事情，季擎川居然都看在眼裡，而且，清清楚楚。
所以……
她怎麼瞞得了他？
望著季擎川的表情，璃月心裡突然多了幾縷說不清楚的哀傷。
“是……你說得沒錯，我……懷孕了。”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臉別過去，沒有看他。
季擎川眼底有抹暗光閃爍了下，他沉目盯著璃月，“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開心。你不想要這個孩子？”
“沒有不想要。”
“那你這種哀婉的表情，是為了什麼？”
季擎川將她的小臉抬起來，讓她對上自己。
難道……
因為懷孕了，所以，十個月後，要離開自己，所以她才變得這樣哀怨？
季擎川忍不住猜測，心裡也因為這個想法，而顫慄了下。
璃月勉強擠出一絲笑來，“只是覺得太突然了而已，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我先去洗澡，你也去忙你的吧！”
說完，璃月便推開季擎川的手，重新拿起睡衣，往浴室裡走。
季擎川就站在原地，望著璃月的背影。
此刻的她，耷拉著雙肩，看起來很無力，也很脆弱的樣子。
季擎川靠在櫥櫃上，眯起眼。只覺得心裡有根弦，緊緊繃著，被她不斷的挑動，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受。
他應該覺得開心的！
她，有了自己的孩子。
可是……
十個月後，他們之間，一切都該斷掉！
蹙眉，只覺得心頭突然難受得厲害，像是有團棉花塞在了胸口上一樣，堵得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他走到露臺上，拿了根菸抽起來。
渾濁的味道，吸進肺裡。可是，一點都沒有沖淡那種難受，反倒是讓自己越發覺得添堵。
………………………………
璃月拉開浴室的門走出來，一眼就見到了季擎川。
她沒有走出去，只是掀開被子，怔忡的望著那抹背影。
心裡的哀傷，突然不可抑止的泛濫。她管不住，這一刻……也並不想管……
她側身，就這樣望著他。
看到，眼圈，發澀。
他，動了一下，要轉過身來。璃月一驚，立刻閉上了眼。
季擎川回過頭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安然閉眼的她。
熄了菸頭，才緩步走進去。
“這麼早就睡覺？”季擎川問她。
“嗯。”璃月沒有睜眼，只是裝作懶懶的應了一聲。
季擎川伸手將領結拿在手裡，系在脖子上，“那你睡，我現在出去。”
“去應酬？”璃月緩緩睜開眼來。
“嗯。很重要的一個客戶。”季擎川已經穿上了外套。
他本可以不去。
不過……
現在，他需要一個空間來理一理自己煩亂的情緒。
“哦。”璃月輕應一聲，語氣裡，全是暗淡。
沒有再多說什麼，她又重新閉上眼，將身上的被子攏緊一些。
季擎川看了她一眼，沉步朝門口走去。
聽到開門的聲音，璃月心裡驚了一下。她突然抱著被子坐起身來，“季擎川！”
他的腳步，頓住。
璃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叫住了他，可是，現在一切已經出口，她想後悔都晚了。
“嗯？”季擎川眯眼看著她，“怎麼了？”
“那個……”能不能留下來？
六個字，終究沒能說出口。她改口：“為什麼我懷孕了，你看起來也不開心？”
季擎川微蹙眉。
“你當爸爸了，不應該很開心嗎？”
“你當媽媽的都不開心，為什麼當爸爸的一定要開心？”
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