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毒;他們視森嚴防衛如無物,即使重重宮城也鎖不住他們的身形;他們一擊即走卻又如蛆附骨如影隨形。
沒有人願意成為天羅的目標,因為那隻意味著一個結果——死亡。
可是眼前的這個少年,明明純白得如同天柱峰頂的雪……
柏舟哪知轉瞬間洛梨兒的心中已經百轉千回,只覺得眼前這小姑娘緊繃著小臉,裝模作樣,蠻可愛的。一雙十分純淨的眸子,這讓他大有好感,於是更加謙恭地長長地一躬身。
“之前諸多的冒犯之處,還望姑娘海涵!”
這一鞠躬洛梨兒受不了了,身上不禁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連忙擺手道:“行了,行了,別姑娘姑娘的了,叫我小梨就行了。”
柏舟又一拱手:“原來是梨姑娘啊,失敬!”
天啊,還要不要人活了!她沒好氣地飛了個白眼,天羅堂的刺客又怎麼樣?總不可能無緣無故殺人吧?
若是真是來殺她的,躲也躲不了。
“你有吃的嗎?”
“……沒有”
“真沒帶吃的?”洛梨兒急了,“我快餓死了,快點帶我出去找點吃的。”
少年白皙的臉上浮上淡淡的紅雲,“我……我迷路了。”
不是吧!洛梨兒這才想起來剛剛這傢伙是來她問路來著,完蛋了,師兄這是找的什麼人啊,太不靠譜了!
長得好看好什麼用,又不能吃……
算了,本來煩心事就多,懶得理了!洛梨兒四處尋了些林子中的野山珍,自顧自地找了塊舒服的地方躺下,放進嘴裡嚼了起來。
這片梅林除了梅樹多之外,居然長滿了各種各樣野生的菌類,就連世間不太常見的雲芝、樹花、古尼蟲草在這都隨處可見。雖然味道比不上經過姐姐醃製過的,但總比餓肚子強了。
折騰了這麼久,又餓又累,小丫頭流著口水不知不覺睡著了。
居然又做夢了,一株梅樹,緋紅的花瓣雨中青衣男子垂首撫琴,看不清他的容顏。
等到她醒來時,已經日過晌午了。
從地上坐起來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意外地發現那個少年還在。
梅樹下,那個少年就這麼靜靜地站著。白衣勝雪,迎風而立,身姿清峻如峰;墨眉微蹙,落梅紛飛,清貴不可言。花瓣安安靜靜地落滿他的衣襟,朦朧如夢似幻。
不知為何,洛梨兒的心莫名地動了一下。
彷彿有種神奇的力量讓她不敢出聲,不能移開雙眼。雖然與夢中的那個影子不同,但那種靜默動人的感覺彷彿從夢中延伸到了眼前。
柏舟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也轉過頭來。
洛梨兒沒料到柏舟會突然轉過頭來,像是被撞破心中天大的秘密一般,手足無措,慌亂不已,最後竟嗖嗖地竄到了樹上,半天不敢動彈。
樹下的柏舟微微吃了一驚,繼而仰起頭,淺淺一笑,“在下實在有急事想出去,小梨姑娘你有辦法嗎?”
那一笑, 便若暗夜中曇花初綻,光華流轉,動人心魄。
躲在樹上的洛梨兒一顆心砰砰亂跳,突然又想起了初見韓君夜時的情形,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叫你花痴!見到個男人就沒魂了是吧?還嫌不夠丟人嗎?到底要栽幾次才長記性啊!
柏舟見洛梨兒仍不肯理會自已,不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這聲音很輕,但洛梨兒卻聽真切,仿若一片柳絮悄悄地飛落心中最柔軟的部分,這種癢癢的感覺讓她渾身不舒服。故意別過頭,像是嘲諷一般地低聲說了句:“你能進來,怎麼就出不去了?”
柏舟神色漸黯,嘆道:“這個,正是在下百思不得其解之處。昨日剛好路經此地,誰知彷彿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牽引著我,順著這股力量就到了這裡。”
“哦,你只是路過?”
“正是,”柏舟點頭,“昨晚在下明明是在山下,不知怎麼一睜眼就到了這裡。”
洛梨兒一笑:“你是不是還奇怪,這梅林看著不高,想從上面飛過去卻好像全身使不出勁來?”
“姑娘說得太對了,就像有隻無形的手在向下拉。”柏舟又是一拱身,“剛剛就是因此才冒犯姑娘的,還請姑娘賜教!”
對於這少年的客氣,洛梨兒無奈了。她盤腿坐在梅樹上,邊用手指俏皮地戳著正在飄落的花瓣邊,“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出去。”
柏舟聞言只是一怔,低頭良久不言。
洛梨兒反倒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