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形勢,除非拼人魚死網破,誰都別想全身而退。
忽想到了前日他與越蒼離那一戰,看似偶然,細細一想,似乎是有人在其中暗暗地推波助瀾啊!
笑得雲淡風輕的柏舟公子,此刻內心何嘗不在飛快地權橫著?
東齊國富庶,掌握天下鹽脈,與中州大地隔著高大巍峨的鎖河山,數百年來平靜祥和。只可惜傳到他這一代,子嗣單薄,父王身體孱弱,一年中倒有大半年是躺在塌上的。
朝中的老臣早已經將他這個嫡長子視為儲君,十二歲起,國中大小事宜,莫不躬親而為。
這些日子齊王的身體好些,他便緊急四處遊走,不惜入下身段尋求聯盟,以避免被日益強大的楚帝國吞併的亡國悲劇。對於東齊來說,楚國是越亂越好,帝后之爭,最後不管誰贏,國勢都會元氣大傷。
上回被大楚軒轅皇后暗中擺了一道,不僅結盟失敗,還差點激怒韓君夜丟了小命。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結識了那位嬌蠻的錦繡公主,攀上了軒轅家族這根高枝。不管是誰做皇帝,最終的利益掌控都還是那些盤根錯節計程車族大家。
與其與性格乖戾的南越王結盟,倒不如依附屹立數百年不倒的軒轅家族。
若是從他個人來說,是極其厭惡去媚顏屈膝地攀附權貴,可他是東齊公子,未來的王,哪裡容他去選擇?
胸中百轉千回,其實只不過是瞬間之事。
面對東齊公子明目張膽的挑釁,韓君夜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笑道:“傳聞公子的母親乃天羅堂三大族長之一的陰氏棠風,尤擅長秘術。作為陰氏傳人,不知這隻鐲子可曾見過?”
言畢,韓君夜抓起了一旁正眉頭皺成一團兒的洛梨兒的左手腕,露出了奇異的墨綠鐲子。
柏舟臉色霎時變了,怔怔地盯著鐲子,不敢置通道:“墨蓮!怎麼會在小梨姑娘這裡?”
怪不得,上回在梅林之中,會對一個素未蒙面的姑娘生起莫名的親切,難道是……
洛梨兒吃痛地縮回手,訝異道:“幹嘛這麼用力?這隻鐲子怎麼了?”冬日穿的衣物厚重,這鐲子緊緊地覆在手腕處,若是不捊起袖子,確實很難看到。
明知對方重傷在身,仍咄咄逼人地欲比試,這位東齊公子不過是想聽到向來不可一世的南越王親口服軟。縱然如何少年老成,還是免不了年輕氣盛。
然而墨蓮一出,柏舟已無與韓君夜爭強好勝之心,神情肅穆道:“墨蓮乃陰氏一族的聖物,多年前失蹤。殿下可否歸還此物,東齊自此不再與南越為敵,如何?”
“如此當然甚好。”韓君夜頷首,“不過,這得問它的新主人才對。”
眾人的目光齊齊地聚齊到洛梨兒身下,唬了她一跳,緊張道:“不是我不給,說來也奇了,這鐲子自上次褪下來之後,再戴上時,便怎麼也取不下來了。”
那次雪姬取下墨蓮戴上試了一次,後來洛梨兒還想再多學一些新的手法,可鐲子卻像長到了手臂上一般,怎麼用力都動不了半分,再按那些機關,也沒了反應,還想著肯定是被弄壞了。好在戴著也不礙事,漸漸地就忘了這件事。
這下子慘了,早知道這個鐲子這麼有用,就不胡亂弄了。
柏舟大為驚訝,“可否讓我近前檢視一下?”
洛梨兒剛想點頭,卻被韓君夜阻止了,斷然道:“不行。”
原本已緩和氣氛剎那間又僵了。韓君夜卻絲毫不為動容,望向身後的牧野,蹙眉道:“上次你不顧一切地帶梨兒離開,為的是什麼?”
不堪的舊事重提,牧野的臉色頓時難看了,沉默了片刻才道:“當時不過想給梨兒一個選擇的機會。”
韓君夜眉梢輕挑,搖頭微嘆,“那好,梨兒,今日我也給你個選擇的機會,你是願意留下,還是跟東齊公子走?”
這一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洛梨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吃驚地望向韓君夜,都這個時候了,這男人還有閒心開玩笑嗎?
“你是墨蓮的新主人,整個東齊國都會奉你為上賓。東齊公子年方十九,尚未娶妻,人品身份自不必說。梨兒,你可想好,機會可只有這一次。”
“你……你不會是中邪了嗎?”洛梨兒看那男人無比嚴肅認真的模樣,愈發地糊塗了,在實猜不透這男人想幹嘛?
柏舟也被這一番話弄得滿臉緋紅,訝異不已!
鬍子軻緊張地咳了一聲,低聲道:“王上,你這是……”
你這是鬧得哪一齣?
“我是很認真的啊,為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