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
察覺自己心意的這一刻,牧澤西從來都沒有如此的害怕過。他已經失去了判斷力,甚至是無法冷靜的思考,這樣的自己,就好像是沒有穿防彈衣站在槍林彈雨中任由別人踐踏。
那些血雨腥風的歲月,令他幽冷的心忽然的亮起一盞紅燈。危險,很是危險。如果繼續下去,他是不是如同傻瓜一樣要任由這個女人擺佈,任由她將自己丟在任何一個危險的地方。這樣的自己,令他覺得可悲極了。
唐放歌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似乎已經說動了這個男人。有些時候,冷靜比掙扎似乎更加的有用。
那手指似乎有點冰涼,甚至有點顫抖,滑過她的臉頰,還有一絲眷戀。他們難道認識嗎?唐放歌心裡的想法又一次的升了起來,她總覺得他們似乎更加親密地接觸過彼此的身體。只是那個想法,此刻令唐放歌覺得荒謬可笑。如果是牧澤西,他絕對不會救自己吧!
想著,她心裡覺得自己沒用。為何要渴求他的呵護,那種呵護早就沒了,從三年前就沒有過,三年後就更加的沒有可能。
正在唐放歌覺得脫險的瞬間,冰冷的大手如同一把鐵鉗子扣住她的脖頸。唐放歌瞬間呼吸困難,“你……為何……?”
牧澤西的手緊緊地扣住唐放歌的脖頸,這一刻他內心有一隻沉睡的修羅。舉凡是擋住他去路的,不管是人,還是愛情,他都要斬殺,因為這種溫柔的情感只會令他跌落人萬劫不復的深淵。死亡的感覺,那種幾乎看不清楚世界的蒼白,令牧澤西內心中沉澱著害怕。母親的淚水掛在眼角,如今已經看不見世界了,她最後的心願,就算是用他的一生去換取,他也一定會完成。
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為了唐放歌一而再再而三的涉險。他的臂膀出還隱隱的作痛,是他為了她留下的子彈。如果那個時候他冷靜點,理智點,也許他根本就不會做出那麼傻的事情。可是結果,他沒有理智,只是去做了。
這一次,又是如此。他明明就是有事情而來,卻忍不住地跟隨他多惹了事端。這個女人,是他的障礙,是他想要拔除的心痛。
“歌……”牧澤西聲音暗啞,只是喊出了一個字,他覺得喉嚨深處都灌滿了鉛毒,沉重的痛壓抑著他的心臟。
唐放歌想要搬開脖頸上的手,瞬間愣住了。那一個字,雖然有點模糊不清,可是她竟然能夠聽出來那是在叫她。他的聲音暗啞無色,甚至有點刺耳的痛,可是她就是能明白,那一句話是在叫自己。就好像是寵物們並不知道人類的語言,但是他們可以憑著聲音的高低起伏明白主人的意思。
“你是誰?”脖頸上的手縮了縮,唐放歌覺得有點空氣流入,她的聲音如同從玻璃罐子中擠出來,帶著幾分疑惑問道。
牧澤西的身體僵硬住,他壓在唐放歌的身上,手臂想要用力,可是無論如何竟然沒有力氣。若是平常,他明明只要伸手就可以輕鬆捏斷一個人的脖子,可是現在他雙手都無法捏斷唐放歌的脖子。如果他愛上了她,那麼他寧願她死去,而不是活在他的生命中,成為他最致命的弱點。
“你是誰?”唐放歌又問了一句,這一次她可以肯定他們似乎是熟識的人。只是她無法動彈,她能夠感覺到他是想要殺她的。那大手如鐵一樣勒緊她的脖子,只要那麼再用力,她的脖子一定會斷掉。剛才他殺人的手段就是如風一樣,她沒有聽到腳步聲,只感覺到血噴濺在她的臉頰上。正常人絕對不會這樣,而他可以輕易做到,是慣犯,而非常人。
手又一次用力,牧澤西沒有回答。唐放歌,她要死。如果總是這樣,他不知道自己會再哪一次為了她喪命,而他現在還不能有弱點。
心似乎在抗拒,如同海水和大地在相互之間較勁。驚濤駭浪的殺意,拍打在他寂靜無聲的心田上。明明如此的想要殺了她,可是他就是做不到。手指輕顫,甚至變得更加的冰冷起來,牧澤西覺得自己不是掐住了唐放歌的脖子,而是掐住了自己的心臟。
理智上,他應該是沒有弱點的,可是情感上他無法讓她受傷。
兩人在僵持中,唐放歌身體猛地騰起,將牧澤西翻飛了出去。唐放歌蹭的竄起來,她如同是受到驚嚇的小豹子,緊緊地盯著那團不明的黑暗。身上冷風吹過,唐放歌才意識到自己沒有衣服,可是她怕他會再次的撲過來。
“你為什麼救了我,又要殺我,難道僅僅只是因為我不願意陪你上0床嗎?”唐放歌伸手扯過床單,用力地裹住自己的身體。她身體顫抖,甚至怕的要死,可是她竟然想要知道答案是什麼。
牧澤西翻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