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地心也變暖了,我自然是知道她在日本發生了些什麼,但我不能出現,她的身邊有他,甚至還有頭兒,相反的是,那個時候的我根本沒有能力給她任何力量,事實上,我比她好不到哪去,或者我的情況,比她更糟糕。
“真是交友不慎啊……”我依舊吊兒郎當地說著。
染兒比從前成熟多了,或許一個人懂愛了,就會變了,譬如我。
我沒有隱瞞地將所有事情告訴她了,我認為,她有權知道自己將對誰下手,她為李慕凡辯解,這一點,我一點也不意外,出乎我意料的是,她早已經恢復了記憶,她質問我,為什麼要騙她。
“你是不是,下不了手了……”
我明知故問,真的很可笑,我竟會明知故問,難道期待她說“不”嗎?
“你可知道,守則第一條,便是無條件服從命令?你這是在,背叛嗎?”
她一臉躊躇,我並不指望她會接下任務,我只是想看看她的反應,難道即便忘記了,相愛的兩個人再次相遇,還是會奮不顧身地愛上對方嗎?
“我不接受這次任務,我會回組織領取懲罰。”染兒很激動,很憤怒。
“蘇染塵!”我從未像那天那樣對她兇過:“坐下,我們說清楚。領取懲罰?你知道懲罰是什麼嗎?”
她太天真了,但我比她更慌亂,這該死的笨女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告訴她,情報組的身份是假的,我是監察組的,在意料之中,染兒很生氣。
“所以,我自始至終都被耍?你們早就知道凡是小念的親生爹地。為的就是等這一天?看我是盡忠不是為了私心?”
“任務是組織給的。”我很無力地解釋著,我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我們之間的芥蒂太深了,她會恨我。
但我只是想讓她弄清楚一點,組織不是個扮家家的地方,從前她死不了,不代表組織會寬赦她,性命,在我們這一個領域裡,真的是太微不足道了。
“我的任務是解決他,可我下不了手。你的任務是監察我,裁決我,可你卻為了私心提醒我,甚至暴光了自己?好好笑!捉弄人的食物鏈!”染塵嘲諷地笑著。
我從未見過她這樣的笑容,我也只能跟著苦笑,多麼精闢的結論啊,這個笨女人,開竅了。
何止她如此,我如此,就連從來就冷漠無情的頭兒也陷入了這樣可笑的食物鏈。
當我知道她去找了頭兒,我就知道,一旦染兒知道了頭兒對她的感覺是特殊的,就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利用頭兒對她的特殊要求結束這樣的生活。
染塵說我們殘忍,她自己又何嘗不是?
我不知道那夜頭兒有沒有動她,但我能怎樣呢,染兒,從來就不屬於我。
但最後頭兒妥協了,驕傲的頭兒,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妥協了。
在美國鄉村的那三年,過得很平淡,我已經太久沒有接觸過這樣平凡沒有血色的生活了,我的病竟然在那三年裡從未發作過一次,也許我是忽略了染兒對我的意義,連我這副隨時會死的病體都受她支配著。
小念生病了,我明白染兒的決定,我只能苦笑,這三年,終究到頭了,我沒有阻止染兒回國,我只是不想讓她後悔。
回國後會發生什麼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我有自信保護她。
最後一次和頭兒談話,我沒有尊稱他為頭兒。
“羨,我活膩了。”我漫不經心地說著。
或許頭兒以為我在開玩笑,用我們之間固有的說話方式很不客氣道:“那就去死。”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笑著,頭兒真是太瞭解我了。
頭兒放下了手裡的事,抬起頭看著我:“是認真的?”
我將我的計劃向頭兒說了一遍,一場飛機事故,沒有人會知道,死的只是我申念啟一人,不包括她蘇染塵,擺脫了組織的烙印,染兒就可以有她的新生了。
並不是我偉大到可以為愛犧牲,就像我所說的,我真的活膩了,這條性命早該在那場毒氣案中和我的爸媽一起被奪去了,這麼多年了,我甚至忘了自己是怎麼撐過來的,我完全可以預想到,死在病榻上是多麼的損傷我俊帥形象,倒不如死的壯烈些。
頭兒沒有接受我的建議:“啟,事情一旦決定了,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你再好好想想。”
瞧,頭兒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有他的苦衷,有他的生活背景,但他並不是鐵石心腸,我敢打賭,頭兒應該比我善良。
“你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