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看得她瑟瑟發抖,幾乎要跪下去。
然後他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說:“上面說了,你的懲罰結束了,你可以走了。”
她愣了一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
在這煉獄裡呆了那麼久,她好像一隻晝伏夜出的獸,視覺聽力也都退化了,而且也接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事實——盼了很久的赦令。
“還不快走。”板寸男不耐煩地呵斥一聲,“難道還要我送你?”
她愣了一下,這才是真的相信了。
她什麼都來不及想,幾乎是踉蹌著就往門口跑,沒命地跑。
只有這一次機會,離開煉獄的機會。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放過自己,但她唯一的念頭就是跑,跑走。
然後——報仇!
一定要報仇,同歸於盡也要報仇!
她跌跌撞撞地跑得不見人影了,板寸男站在門口看著走廊陰影深處走出來的人影,彎下了腰:“大小姐,已經按您的吩咐把她放走了。”
那瘦削苗條的身影在陰影深處微微點了點頭。
板寸男又鞠了個躬,轉身走了。
陰影裡,那瘦削的人影微微晃動了一下,溫婉的臉部輪廓勾起一個陰森森的笑:
“李菲兒,你可不要讓我失望才是。”
她低下頭,嘴角那抹陰笑越發加深:“這回乾爹也拿不住我的錯處了,不關我的事呢!呵呵……”
腳底下她的影子,與走廊的陰影融為了一體,黑暗無邊。
阿青和阿木、曾木榮從市區一間吵鬧喧囂的酒吧裡走出來,各自上了自己的車。阿青是色中餓鬼,不用說摟著一個女人一起走的。阿木倒是獨自離開的,他的車停的比較遠,最後一個開動。
當他走向自己的車時,發現他的車子上靠著一個人。
他下意識地就警惕地喝了一聲:“誰?!”
那人抬起頭,伸出手將挑染著紫色的頭髮掠了掠,風情萬種的動作,露出了一張白*嫩的臉蛋,對著他一笑。
阿木眯了眯眼,看清了,頓時大吃一驚:“是你!”
李菲兒風情萬種地走過來,扭動著腰身,嗲嗲地看著他:“木哥。”
阿木平板的臉竟然一下紅了,素日裡透著凶氣的眼睛也有些不敢看她。
這一切落到了李菲兒的眼睛裡,等於是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她早就知道,阿木喜 歡'炫。書。網'她。
當時老大把她送給南烈燃的時候,他氣得晚上出去喝悶酒。她都知道的。
這也是她唯一的希望,報仇的唯一的機會!
露西不想離開南烈燃的房子,她還沒找到機會離間南烈燃和賀晴晴。眼見著他們一天一天好起來,而自己又要離開,她都要急死了——這下更沒有機會了!
可是,那個威脅她的人被抓到了,她也沒理由再賴在這裡了。藍小楓每次來這裡沒有少給她臉色看,她如果不是為了南烈燃何必這麼討人嫌!
可是,現在一切都是白費了嗎?
不公平!不公平!憑什麼賀晴晴就這麼好命,她卻什麼都得不到!
她拼命想著留下來的方法:裝病嗎?
還是找人再假裝給自己送一個斷頭的公仔冒充有被威脅的危險?
還是乾脆狠下心,再把腿摔傷一次?
然而,時間來不及供她去想了。
她只能開始收拾行李,準備搬回自己的公寓去。
南烈燃的手下就在別墅的門口開著車等著送她。
她不想走!
可是又沒有辦法。
賀晴晴現在一定很得意吧?
還是她贏了。
不管她怎麼做,她還是不費吹灰之力地就贏了!
她暗暗咬緊了牙。
不過她想錯了:賀晴晴並沒有覺得很得意。
因為她根本從來都沒有把露西看成一個對手,露西要爭風吃醋,要搶男人,要勾心鬥角。她都不稀罕,都不在乎——因為她骨子裡根本不把露西當一回事,露西不配跟她玩什麼輸啊贏啊的把戲!
她只是冷眼旁觀,看著露西一臉再也偽裝不了的不甘心地在那裡收拾行李,提著皮箱準備下去,然後冷冷地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為了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她是不會跟她生氣,跟她一般見識的。
她才不屑!
她走到自己的房間,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