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愣登,居然哼著歌洗碗來著!
這要是被認識他的人看到,那叫一個不可思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止如此,下午神醫帶他去採藥。神醫站在石頭下,指揮他爬上石頭去採那石頭縫裡的草藥,他居然是面帶笑容的!
一臉的幸福啊!
神醫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抖著摸了摸汗毛直豎的手臂。
想起自己當年的那個拿著菜刀追殺了自己十八條街的兇婆娘,神醫只能推了推玳瑁眼鏡感嘆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大傻瓜啊!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神醫屋子裡也像山下村民一樣,是沒多餘的房子給他們分開住的,就兩個人共用一間,只不過是兩個床鋪。
當然了,南烈燃現在哪裡敢越雷池半步,賀晴晴不給他臉色看他就謝天謝地了!
(從這裡開始不抽風惡搞恢復正常了*)
臨睡之前,神醫也不讓南烈燃好過,秉著物盡其用的原則又抓著他過來為自己試藥。
有新鮮的藥草,曬乾的藥材,還有配製好的藥丸——那藥丸尤其可怕,烏漆墨黑,大得跟嬰兒拳頭一樣。南烈燃懷疑自己會被它噎死。
再說了,一樣一樣的試下來,南烈燃沒噎死也會被氣死。——這小老頭太能使喚人了!
“你再讓我試這些奇 怪{炫;書;網}的東西,我明天把它們全都拿去給你養的那幾只鳥吃了!”南烈燃拈起那枚黑不溜秋的藥丸,神醫說那叫什麼來著?他皺了皺眉。口出威脅好像是他的習慣手段。
難怪他真的要暴走了:昨天神醫給他吃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害他吐得膽汁都沒能吐出來了。
所以他才不做小白鼠!
不過神醫自然有辦法,一句話就將要暴走的他戳回了原地:“你想不想你老婆的臉快點恢復?”
南烈燃身子站得筆直,看向神醫那張比他還要邪惡的臉,瞬間就老實了。
“那,這個……”
“還有這個……”
南烈燃默默地忍了,一樣接一樣地吃下去,然後等著神醫觀察他的藥用反應。
試了十七八種藥材以後,南烈燃的嘴都麻了,也不知道那剛剛的藥材裡有什麼奇 怪{炫;書;網}的藥材。他去找了茶水漱口,過了好一會兒才好一點。
神醫一邊連連點頭,一邊拿筆記著什麼,看得南烈燃心裡都想吐血了。
好容易終於神醫放過了他,南烈燃迅速離開這個邪惡的小老頭。梳洗以後,他回到自己和賀晴晴的房間睡覺去了。
南烈燃躺在簡陋的床褥上,幽深黝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就看向對面靠著牆壁內側的那張床上睡著的人。
現在已經是秋天了,深山裡有些冷,她把那被子裹得緊緊地,面朝著牆壁,小腦袋露出來,身子縮成一團睡在床上。
不像他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她遮著臉,面紗微微地吹拂著,發出了平穩均勻的鼻息聲,看來是睡得挺熟了。
南烈燃回想起白天發生的事,心裡就覺得很開心——雖然只是那麼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對他來說也已經是彌足珍貴了!
只要能有一點點進步,一點點緩和的可能性,他就很感謝很激動了!
他實在睡不著,因為心情很激動也因為試了那些奇 怪{炫;書;網}的藥。但他又不敢驚動賀晴晴。便掀起被子,輕手輕腳地下床來,走到賀晴晴的床前,坐到她的床邊,為她掖了掖被子,然後看著她面向牆壁的小小的蜷縮成一團的背影。
嘴還是麻的,肚子也極其不舒服,南烈燃抬起手按在了自己的胃上,心裡卻想起了賀晴晴的慢性胃炎——也是他害的。
那段對於賀晴晴來說最痛苦最難過的時期,都是他害的。
事實上,她所有的痛苦,都是他帶來的。他承認的,知道的。
“對不起,晴晴。”他俊美的臉上流露出自責和心痛,輕輕張開了嘴,無聲地用口型對她的背影說。
對不起!
他知道她聽不見,也不奢望她原諒。只是,他想對她說。
早已在內心說過千次萬次的話。
這麼近的距離,她就在他的眼前,他的剛剛因為回想起白天發生的事而發亮的眼睛又幽深了起來,不知不覺就呼吸都有些亂了。
她伏在靠牆的那一側,被子蓋在她的身上,是柔軟溫柔的曲線。
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他停下給自己胃部揉按的動作,抬起手來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頂,烏黑柔滑的髮絲在他的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