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烈燃站在門口的大理石上,昂藏傲然,氣勢凌人。門口的燈光映照下,只見他他穿著三宅一生中的白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褲,黑色的馬甲,越發顯得高大挺拔、英俊逼人,然而那目光中的寒意卻能讓附近十米以內的每一個生物都凍結冰封。
他的下巴因為不眠不休而長出了青黑色的鬍渣,本就輪廓分明的下巴和臉頰此時越發瘦削,更加顯得鼻樑高挺,眼睛幽深,在燈光下恍如雕像般深邃。
他一手插在褲袋裡,一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在別墅正門口的大理石上來回踱了兩趟,那冷冰冰的目光仍然不放鬆地看著大氣都不敢出的黑衣人。
“只要看到人,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他冷酷的目光注視著前方,下頜有一束肌肉微微*,“哪怕是把他們的腿打斷,也要把人帶回來!”
黑衣人本是噤如寒蟬,現在才敢開口:“知道了。”
“繼續找,到所有能離開C市的地方,所有車站、機場、酒店……全都不要放過!”
他頓了頓,微微側身,視線落在他們身上,面無表情。“你們去吧。”
黑衣人如蒙大赦,趕緊出去了。
他們暗暗鬆了一口氣之餘,真心從心底覺得南烈燃的可怕一點也不亞於老大!
剛才他的樣子簡直就像電影裡的教父一樣!就算不說話,那股氣勢都無形地、無邊無際地透出來,壓得人透不過起來。
黑衣人逃難似的走了以後,剛剛的暴風口只留下南烈燃一人。他仍是直直地傲然地站在門口,一手仍是插在褲袋裡,冷冷地目光卻是轉而看著鐵門外面的道路,一動也不動。只有下頜跳動的肌肉在顯示他內心近乎沸騰到撕裂的情緒。
過了很久,他才抽出手,那隻手緊緊地握成拳頭,不僅繃得發白,而且有鮮紅的血從指縫裡流出來。
他慢慢地鬆開手,將手指展開來,只見掌心的一枚鵝黃色的髮夾戳到了肉裡,弄得鮮血淋漓。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這枚髮夾,慢慢地倒轉手掌,將髮夾丟到了大理石地板上。
然後,黑色的皮鞋鞋底慢慢地踩了上去。
“咯嘣”一聲,髮夾在皮鞋鞋底下被踩成兩半。然而他還是不停下來,繼續慢慢地、面無表情地踐踏著這枚髮夾。
他慢慢地後退一步,看也不看地上的髮夾一眼,轉身往別墅裡走去。
那隻滴血的手他就讓它這樣垂著,一路的血落了下來,像是紅色的眼淚。
林逢扶著賀晴晴回到酒店她住的客房,賀晴晴已經喝紅酒喝得兩頰緋紅,走路都搖搖晃晃,臉上還帶著夢幻的笑容。
林逢扶著她在椅子上坐下,轉身去給她倒了一杯熱開水,又細心地兌好了涼水變成一杯溫水,遞到她手裡。
“你呀,真不知道你怎麼突然喝那麼多酒,攔都攔不住。”林逢無奈地說,就像對著當年那個嬌縱任性的賀晴晴,又無奈又頭疼又憐惜。
賀晴晴嬌 豔的臉上紅紅的像花朵一般,她坐立不穩,呵呵笑著一下子仰躺在椅子上,手裡捧著的水杯晃呀晃的差點灑出來。林逢見她真是醉了,趕緊接過杯子,一手扶著她的脖子,一手拿著杯子送到她嘴邊。
“乖,喝一點。”
賀晴晴低下頭喝了一口水,咕嘟一聲嚥下去。抬起了頭看著他,卻是臉色緋紅,亮晶晶的雙眼也變得迷迷濛濛的。忽然“噗”的一下笑了。
林逢將水杯放下,嘆息著說:“你醉了。”
賀晴晴仰頭哈哈一笑,像個孩子一樣。她眨了眨眼睛,說:“我醉了嗎?我沒醉的。”
她一手搭上他的脖子,嬌笑道:“林逢,你知道嗎?我只是想,人生也不過就是這樣啊……今天都不會知道明天的事,明天又不會知道後天的事……你說,如果是以前,我會知道我落到這個下場嗎?我會知道有這樣的一天嗎?”
那個驕傲的賀晴晴,那個跋扈的賀晴晴,那個嬌縱的賀晴晴……怎麼會知道,有一天,她會像喪家之犬一樣惶惶不可終日?無家可歸,無路可退,無法可想。
她纖細的兩手搭上他的脖子,軟綿綿地靠了上去,帶著酒意的聲音也低了下來:“明天也許會死,會死得很慘。所以我要今朝有酒今朝醉……知道嗎?林逢,你知道嗎?”
林逢溫潤清亮的眼睛裡流露出難過的情緒,他一下子拉開她的手,用手輕輕拍著她的臉頰:“晴晴,你在說什麼醉話。誰說你會死?醉了也不要說這種話。”
賀晴晴看著他溫柔的眼睛,俊秀的臉,搖搖頭,忽然撲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