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點了點頭,“那你呢?”
梁森說:“陪你喝飲料。”
我“哦”了一聲,望著梁森美好的眉眼之間,突然間有些心疼,他在心裡埋藏了這麼多的疼痛記憶原來一直沒有散去。為什麼這麼多年,我一直理所當然地接受著他的照顧與關懷,甚至自以為是地喜歡了他這麼多年,卻從來沒有花過一分鐘的時候真正去揣測梁森的心理感受。
正這麼入神,我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低頭一望,我的三魂七魄頓時離開了我的身體。我捏著電話跑出包間走到過道的盡頭才誠惶誠恐地接了起來。
“餘勝男,你跑哪裡去了?”苗三的聲線跟一個驚雷一般炸進我的耳朵。
我忙虔誠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有點急事去了X市?”
“什麼?”苗三的聲音更高了,“餘勝男,你居然屁都沒放一個就跑到X市去了?你啊你……你很有種啊你?”
我縮著脖子費力地解釋,“真的是急事……”可是我的話還沒說完,對方的手機已經變成了忙音。我趕忙拔了回去,可是那邊的苗三顯然怒意未減,直接摁掉了我的電話,連線都不想接了。
我又試著拔了幾回,那頭依舊是這個狀況,最後,我放棄,給他發了條簡訊:等我回去給你解釋。
直到我跟梁森吃完飯,苗三也沒有給我回半個字,以至於我一整晚都有點心不在焉。
吃完飯,梁森將我帶到他住的地方,一套簡單裝修的兩房一廳,其中一個房間當臥室,另一個房間裡卻是暗紅色的燈光,原來是一間沖洗照片的工作室。
這是我頭一回來梁森住的地方,看著那間工作室我覺得很好奇,梁森笑著讓我進去參觀。
梁森跟在我身後,突然說:“小男,有一張很珍貴的照片給你看……”
我忙點頭,很有興趣。
昏暗的燈光下,那張照片剛出現在我視線當中的時候,我便已經淚流滿面,我歪了歪腦袋,試圖阻止自己的淚,扯著笑說:“天哪,這多少年了?”
鏡頭推得很近,兩張笑臉幾乎佔滿了整張照片,在陽光的照耀下兩張緊挨在一起的年輕面孔正放肆地笑著,一眼望過去彷彿那快樂會從平面的照片上溢了出來似的。是啊,怎能不快樂,相片中的兩個姑娘都愛著眼前拍照的男人呢。
我擦了擦淚,笑著說:“我姐真的好漂亮,好像我也不差啊,那時我還不夠十六歲吧……”
梁森笑說:“嗯,那是我第一次帶你們出去玩的時候。”
我點頭,“對,你跟我姐還教我騎腳踏車來著,後來我摔倒了,我姐還埋怨你來著……”說著說著,我的視線又模糊了。
我盯著照片,裝作輕鬆地問梁森:“姐夫,你一定很愛她吧?”雖然跟梁森認識這麼多年,可是對這個話題,我好像還是頭一回問出口。
我見梁森不出聲,又問:“你是不是一直忘不了她?”梁森將那張珍貴的照片收了起來,然後故作輕鬆地問:“走,我去給你泡茶。”
“姐夫,你別走……”我頭一回用這種命令的語氣跟梁森說話。
梁森果然停下了腳步,我走到梁森面前,搶回那張珍貴的照片隨手撕得粉碎。此時,一向波瀾不驚的梁森頓時閃過一絲慌亂,“小男,你在幹什麼?”
我將碎片往空中一拋,流著淚說:“姐夫,我對她的不捨,比你多千倍萬倍。如果我姐活著,我會拼了命對她好,讓她幸福讓她不受到一丁點傷害。雖然現在每次想起她我的心裡都像是被刀刺一般疼,可是我知道活著的我還得繼續生活下去,我懂得對逝去的人放手。因為我總覺得我姐在某一個地方偷偷地看著我,所以我一定要過得很好非常好,不讓她操心,讓她安安心心地在另一個世界好好地生活。”我搖了搖頭,“可是你呢?如果我是她我一定會不安會擔憂,她那麼愛你,為什麼你不可以為了她而好好地去生活……”
梁森伸手去撿一地的碎片,我蹲下去狠心地推開他,“再不捨再想念,她也回不來,她也不可能再對著我們笑了,你讓她安心地走行不行?”
梁森沒有出聲,一直任性地撿著那一地的碎片,而我便坐在一旁的地上不停地流著眼淚,而眼淚也彷彿流不盡一般伴隨著我的心痛源源不斷地放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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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梁森睡在客廳的沙發,而我在梁森的房間稀裡糊塗地睡了過去。
半夜,我被斷斷續續的沖水聲吵醒,我起身悄悄將門開啟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