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竊?”我差點沒笑出聲,“這位先生,您是在跟我說笑吧?我偷您什麼了?”只是在他說了三個字後,我便再也笑不出聲了。
“信用卡,尾號7658、可透支五萬元人民幣的信用卡。”
“呃……那個,我現在就還給您。”我忙伸手進大包裡一通亂摸,可是越急越翻不出來,我抹了把汗問:“您可否聽我解釋……”
男人似乎根本不想聽,轉身徑直往電梯走去,“最後一次跟你說,不要浪費我時間,十、九、八……”
我要是跟著他走,不是傻了就得是瘋了。於是,我自作聰明地向反方向進行逃竄行動。
一邊跑一邊自在地想,那人穿著正式西裝,又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肯定不能做出在商場裡追著一個女人跑的瘋狂行徑,除非——瘋了。
可事實證明,他確實是個瘋子。
此時,西裝筆挺、人模狗樣的男人居然真的在我身後對我展開了喪心病狂的瘋狂追捕。
最後,走投無路的我一頭鑽進了女洗手間。一邊摁著狂跳的心一邊後悔出門為什麼沒有好好翻一翻老黃曆?
可我這氣還沒喘均呢,便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這位小姐,我太太懷孕了,我很擔心她,能否麻煩您幫我將她扶出來,她穿著藍白色碎花裙,大概到膝蓋的長度,中長直髮,腳上是一雙白色的平底涼鞋,手上提著一個C打頭的紙帶,身上揹著一個……一個黑色的大包……”
靠,居然把我形容得如此精準。他是哪個星球的記憶力怪物?
門外那熱心的姑娘忙說:“好的,你放心吧,我這就去把她帶出來。”
我在那多管閒事的姑娘進來之前忙從洗手檯閃身進了廁所格。
幸好我有所準備,否則今天還真得束手就擒了。想到這裡,我忙將自己的包開啟。今天是秦香蓮按他自己及對方的品味給我製備的服裝,由於趕時間我將自己的牛仔褲跟T恤塞進包裡就直接去相親了。沒想到啊沒想到,現在卻是它們拯救了我。
我連忙將那條又少又女的裙子脫了下來換上自己的衣服,然後將頭髮紮成個馬尾,還不忘記把新鞋脫了下來換上自己的球鞋,又將鞋盒扔掉後把所有的東西全都揣進了大包裡,再把包的帶子放長,一切就緒也只不過花了個把分鐘。
我仰頭走了出去,那個管閒事的姑娘一臉愁苦地望了望我然後扭頭守著其中一個關著門的格間。我故作鎮定地洗了洗手便走了出去。
那個男人站在不遠處,目光並未在我身上停留。我心頭一喜,轉身往另一個方向緩緩移動。
沒想到就在這時,洗手間裡的姑娘跑了出來,焦急地說:“先生,您太太沒在洗手間呀。”
沒有一秒鐘,那男人便反應過來,衝著我的方向便說:“站住……”
我頓時拔腿就跑,於是,新一輪的追捕活動又展開了華麗的篇章。
我他姥姥的招誰惹誰了我?怎麼遇上了一個如此執著的男人?
這輩子都沒受人關注過的我餘勝男,此時已經被無數閒雜人等進行了赤果果的圍觀。我連續往下跑了三層,身後的男人也絲毫未見有放棄的意圖。
最終,我猛得停下腳步,轉回頭擺了個暫停的手勢。此時的我心跳快得幾乎要蹦出胸腺組織了,一腦門子的汗也是隨著面頰不停往下流。
我喘著粗氣靠在身邊的扶手上說:“停停停……歇會兒……歇會……”
他看似臉不紅心不跳,狀態頗為完好,只是在聽我說完之後,赫然伸手扶在扶手上,很認真地說了一個字:“好……”
我嗤笑,原來這廝也不比我好受,只不過在盡力剋制罷了。
我們倆各自扶著身邊的扶手拼命地調均錯亂的呼吸,可沒有幾秒鐘他卻突然趁我毫無防備之時,幾大步上前捉住我的手腕,“你知道你浪費了我多少時間嗎?我的時間值多少錢你又知道嗎?”
反正也逃不掉了,我也未做無用掙扎,任由他捉著我的胳膊,結結巴巴地說:“你的時間……是時間,我的……就不是嗎?”
他正想表達憤怒,可是由於剛剛的激烈運動他的氣息顯然還沒調整好,深吸了口氣卻愣是沒說出一個字來。
我一擺手,說:“那個,我們先把事情解決一下。”
於是,累極的我掙脫開他的控制彎著腰在離我不遠的長椅上坐了下來,然後把包的拉鍊開啟,將東西一件一件往外撿。
裙子一條,鞋子兩雙,秦香蓮的破車鑰匙一把,客戶資料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