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原來,兩百年前他們曾有過一面之緣啊!
德古拉的外貌並沒有多大的改變,時間改變的是他的氣勢、他的姿態、他的眼神,兩百年前的德古拉冷靜、高傲,猶如行走於黑夜中的狼,用著鄙視一切的眼神看待眾人,現在的德古拉卻是溫和、謹慎、不敢妄加冒險……
想不到才兩百年,他就變成這副模樣……狂感嘆的搖搖頭,雖然當時兩人並未交手,可是,跟德古拉對視的那一眼,卻令他印象深刻,至今記憶猶新。
此時,狂心中有著千百種滋味,是懷念、是熟悉,也是可惜,可惜的是,他曾經欣賞的對手,如今變成這副模樣。
是因為時間的洗禮?不,雖然人們總說,時間能改變、能沖淡一切,但,狂不相信,一個跟自己有著同樣執著,同樣高傲不羈的人,會這麼輕易屈服於時間,再說,時間對於吸血鬼,該是起不了作用的。
那麼,是因為歐羅?想到這裡,狂似乎約略瞭解,歐羅在德古拉心中的重要性,但,他心頭也起了困惑──不過是因為有了孩子,就能將一個人變成這樣?
這點,膝下無子的狂,自然是想不透的。
就當作去跟老友敘敘舊吧!狂唇邊浮起一抹笑,一個不像他平日的沉穩笑容。
兔子的身體發出白色光芒,狂以他的靈體現身,兔子的軀體轉化成一顆小光球,附在狂靈體的中心點,這是東閔為了避免兔子的軀體被敵人拿走,特別施加在兔子身上的「轉化之術」。
狂先在宴會場外的酒箱拿了一瓶酒及兩個酒杯,然後再登上樓梯,往德古拉待著的屋頂走去。
德古拉坐在屋簷仰望星空,繁星點點、半圓的月被雲霧遮去些,這星空他已經看了幾百年,看似長久不變,實際上它是每晚、每時、每分甚至是每秒在變動。
就像是歐羅一樣……德古拉嘆了口氣。他一直以為歐羅仍是他認為的小歐羅,那個以繼承家業為目標,貼心、順從,喜歡繞在他身邊轉的小歐羅,沒想到,歐羅早已在他不知不覺中……長大了。
想到這裡,德古拉的表情有點苦澀與無奈。
「今天的夜色不錯!」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出現。
察覺到身邊有人,而且是在自己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出現,德古拉反射性的起了警戒。
「不用那麼防備。」對方笑著澄清自己的來意:「大爺我不是來找你打架的。」
星空籠罩下的男子,有著鷹般銳利的眼神,身上穿著一襲樣式簡單的黑袍,胸前衣襟半開,頗有種放蕩不羈之氣,雖然男子臉上帶著無害的笑意,但,一股令人畏懼ωωω。③üww。сōm、折服的氣魄隱隱自他身上透出,那是種歷經千萬回戰鬥所累積、蘊含的氣度,一種能讓人打自心底臣服的威嚴。
夜風撩亂男子的頭髮,將衣襬吹的飄揚,男子一手拎著酒瓶,一手拿著酒杯,踩著輕鬆的步伐緩緩走向德古拉。
是他嗎?眼前這人勾起德古拉的回憶,在他行走大陸的幾百年間,曾與一名男子有過一面之緣,那僅是匆匆一瞥,但卻讓德古拉留下深刻的印象。
那人有著一股千軍難敵的氣勢,一種天地間唯他獨尊的狂傲,一個只消一眼,就能讓人心驚的狠勁,傲氣殺神是他的稱號,他是一個名為「狂」的男子。
可是……那個人不是死了?德古拉早聽聞,那人最後死在競爭場上,決戰至死到也符合他的作風,唯一可惜的是,他並不是因戰敗而亡,而是被計謀所害,那個殺害他的,竟是他多年的至交好友,多麼可笑又諷刺啊……
就連德古拉聽聞這件事情,也為這位難得的高手感到惋惜。
應該不是他吧……德古拉思索著。
德古拉之所以猶豫的否定,是因為他所知道的狂,有著烈火般的囂張氣焰,更有著脫韁野馬般的狂放,任何接近他的人都要暗自提防會被他所傷,但,眼前這人雖然有著跟狂相近的氣息,可是,這人卻又多了份深沉,如同深海般,歷經時間洗練過的深沉。
「我知道你沒有惡意。」德古拉終於卸下防備,對他點頭笑笑。「找我有事?」
「還不就是那群笨小鬼,連件小事也處理不好,本大爺只好來幫他們一把。」男子走到德古拉身邊坐下。
笨小鬼?德古拉聽不懂男子話中的意思,略微皺眉的望著他。
「吶,你的。」男子倒了酒就往德古拉手裡塞,根本沒過問德古拉的意願,跟著他自己也倒了一杯,將酒瓶擺到一邊,手捧著酒杯,望著夜空,用著直接而又唐突的問句問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