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刀子嘿嘿地笑,“這是非份之想,況且我護主無功,怎敢有這越禮之請?”
“好好好,”小猛故作無奈,“在沒離開這兒之前,我啥都依你的,到了那世,我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刀子紅著臉只是笑,鈴兒卻暗裡嘆息,不怪師父送我來這兒之前,說這主家乃是個唯愛之身。卻不知師父為何嘆惜他是個情篤之人?難道用情太深會令他折福?倘若不是,為何師父臨別時再三警言,讓我勸他放下手中之事,只可速速離去?但看如今這情形,他必不能罷手,那我究竟該勸不勸?
鈴兒暗度難決,忽聽小猛大喊,“不好,洪巖來電,花兒讓雷言劫持了,他已追蹤失敗,正向我求援!”
刀子本是無措之人,惶急之中更難思量對策。鈴兒略略沉吟,道:“只要花姐戴著滿珠,此事便由我去周全。此時情急,還請小猛哥恕我越禮行事,你可速帶刀子去找冥元珠,於醜時送還冥界後再到木屋來,咱今晚便可出脫此世,不知你意下如何?”
“正合我意!”小猛欣喜若狂,三人依言行事,行至分途上,刀子拉住鈴兒,“千萬小心,事成後記得到木屋等我,還有……”附在鈴兒耳邊,“我好喜歡你。”說完臉紅成一片,眼裡卻有點點淚光。
鈴兒輕輕掙開來,強作笑顏道:“別讓你哥哥久等,我此去自會周全,但有一言你須謹記,我師父臨行時說的話似有不祥之音,我猜度今夜之事於你主人不利,你隨他而去才該萬分小心,切不可失職啊!”
鈴兒說罷,自往東面去了。刀子痴立不動,竟忘了在他身後等著的小猛,他想起吳顏悄悄告訴他的那個預言,再聯想鈴兒剛才話中的不祥之音,不由他悲從中生,難道去年仙尊突然現身時所說的第一句話是真的?月神不會準我?可是哥哥又說人定勝天!我既身為人奴,自然都聽哥哥的,倘若事不遂願,至少我不能失職!
小猛哪知弟弟的心思?聽他似在嘆息,只以為他是擔心鈴兒,遂拉起他一面趕路,一面拿些笑話打岔。
刀子佯作輕鬆,心底的憂慮卻沉如周遭的黑暗——
子夜的霧氣凝滯緩重,幽冥的鬼怪是否已砸門而出?他們都帶著猙獰的面孔嗎?或是帶來了惡魔曾經應諾的詛咒……
第一百七十一章 殺破人心的人
“站住!”雷鳴衝出客廳,吼住院子裡的兩個人。
小猛沒回頭,刀子惶惑不安地看看將軍,再看看哥哥。
“這麼晚了,鬼鬼祟祟地幹嗎來了?”雷鳴的語速很慢,聲音很冷。
小猛閉眼長嘆,許久才轉過身去,將手中的東西往前一伸,“我為它而來。”
“什麼?”雷鳴莫名緊張。
小猛咬了咬唇,“是王子的權杖。”
“什麼?”雷鳴大驚,“它……它怎麼會……”
小猛“嗯”了一聲,半天才悶出一句,“它是跟著白大來的。”
“白大?”雷鳴兩眼發愣,似在自語,“不可能,怎麼會……”
小猛輕輕點頭,喃喃道:“將軍是否記得我說過,只要你點個頭,我保證把這一切從頭到腳收拾得乾淨利落?今天我還是這樣問,將軍你願意嗎?”
雷鳴大駭,突遭電擊般一陣痙攣,“不、不可能……它怎麼會在白大的房間裡?不會的,不會……”喃喃至此突然低喝:“白大是什麼人?”
小猛猶豫一陣,“將軍一定要知道嗎?”
“說!”雷鳴低吼,臉色陰沉得比夜色還濃。
“好吧……”小猛遲疑片刻,目光從雷鳴臉上移開,口吻堅定如鐵,“真正的白大已在半年前死於非命,投親而來的是原狂歡城的城主陸中天!”
“什麼?”雷鳴驚疑萬分,眼裡只差要噴火。直到小猛將白纖素假死,後來又跟陸中天在龍虎堂後山如何密謀之事一一道明後,他才深信不疑,卻只能憤嘆而已。
小猛頓了頓,輕聲道:“將軍知道陸中天是誰嗎?”
雷鳴怔怔,眯縫著的眼裡射出兩道質疑的電光。小猛別過臉去嘆道:“其實他何必藉著白大之名來投親?如果將軍還記得一個人,我想你不至於真的不信他!”
雷鳴愕然,電光般的眼神閃出驚懼,半天才悶出一個字,“誰?”
小猛悽悽冷笑,“將軍何必明知故問?五十五年前,烏山百花叢中的神誕之人,將軍不記得了嗎?四十年前,在巫谷桐樹下悲聲泣血的女子,將軍不知道了嗎?二十七年前,在江長貴家裡驚顏退眾敵、以一曲《殺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