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脹乾飯!”雷鳴說著卻不由嘆氣,“小猛啊,這麼做下來倒是保全了你的人,可你的處境會越來越艱難,別的不說,海驕怕是饒不過你,要不給她透個底吧?”
小猛搖頭,“她的演技不錯,就是沉不住氣,往往把戲演過了,還讓她用自己的本色演吧,王潤澤精明著呢,讓他瞧出我是在變向在遏制這場政治風暴,只怕他會採取極端手段,那時我就不敢保證不會有人受傷害了。與其讓他掌握風暴的趨勢,不如由我們來控制。”
說到這裡,小猛愣愣地看著雷鳴,似在萬千心事又難以啟齒。雷鳴下意識地虛起眼睛打量,坐到小猛身邊道:“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相信你、支援你,也不追問你箇中緣由,但是請你告訴我,為什麼近來老用這種眼神看我?看得我心酸,到底怎麼了?”
小猛不語,低頭揉了揉眼睛。雷鳴追著他的目光,“你有心事,瞞不了我的,說吧,也許你心裡的事正是我想說的。”
小猛驟然抬頭,淚水滑出眼眶,“將軍,你覺得世間最寶貴的是什麼?”
“生命!”雷鳴毫不含糊。
小猛愣愣點頭,“是啊,這二十多年來,不知有多少生命被這場剿亂的戰事所湮滅,別的不說,就我們精衛隊全體隊員而言,又有哪個沒有因此背上終天之恨?將軍,你能不能聽我說個故事?”
“什麼?”
話題驟然轉變,雷鳴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小猛若無其事地抹去淚痕,輕描淡寫地把那天講給刀子的那個故事複述一遍,繼而有意壓低音量道:“將軍,如果你是那個乞丐,當時光倒流,你還會要那根權杖嗎?”
雷鳴沉吟著點上一支菸,卻任它自己燃盡了,才嘆道:“孩子呀,你就不要問了,那只是如果,況且故事的結局太過完美,這是被現實所不允許的。”
小猛漸次垂頭,似在壓制哽咽,許久才長長撥出一口氣,起身道:“那我回去了,不過將軍,你也許不知道,我是個完美主義者呢!”
“你……”雷鳴勃然起身,卻只能對著那漸去漸遠的身影暗自沉嘆,孟小猛啊,你哪怕只是傻一點點也比現在好啊……
小猛從將軍家回來就一直在家裡等刀子,弟弟奉命去協助洪巖,不知是否順利?
房門一響,刀子回來了,小猛迎上去將弟弟拉到沙發上,“怎麼樣?還順利吧?”
“哥哥放心,洪巖已按計劃順利就位。醫學院那個講師的身份也查出來了,原來他是王潤華先前的警衛裝的!他潛入醫學院是想用奇毒為王潤華召令一批反動學生軍。他先前還很固執,啥也不肯說,就在心裡罵,後來被我說出了他的心裡話,洪巖又讓我嚇了他幾回,他就啥都招了。如今洪巖已熟知了惡人行事的套路,即使王潤華派人去接頭,他也不會露出破綻,你就放心吧!”
“這就好。”小猛沉吟一陣,“對了,我讓洪巖在清剿‘夢緣’時假裝犧牲了,那些軍警有沒有懷疑?”
“懷疑什麼呀?”刀子眉飛色舞道:“洪巖的易容術精妙絕倫,那些軍警都對著講師的屍體脫帽致哀呢,還有人哭了!你是沒在場,不然肯定也想笑!”
“是嗎?”小猛淡淡一笑,眉間浮起鬱色,“快了,網口越收越小,我的事也快完了,咱很快就能走了……”
“你真要離開這兒?”刀子眼珠一轉,“咱為啥不回西部老家呀?你不是說花姐嚮往策馬追風的生活嗎?咱回老家吧!我還沒見過族裡的長輩呢,還有還有,我要到媽媽的墳前去讚頌,還要去你說的鐘錶店裡看那架瓷式檯鐘,還有……”
刀子興興說到這裡,見哥哥悶悶不樂,忙改口道:“回什麼老家呀,你說到哪就到哪吧!嘿嘿!”
刀子最後那兩聲乾癟癟的,小猛不由含淚,“我何曾想走?可我越來越發現自己根本不適合做這工作,我向往簡單生活,想自由自在愛我所愛!我知道你不想離開,這兒有你的愛、你的夢、你的幸福!我若讓你離開,是我自私、殘忍!所以我也在猶豫,讓我再考慮一下,好嗎?”
“不用不用!”刀子是個忍不住淚的,抹眼哽咽道:“你想走,是為形勢所迫。我剛才的胡言亂語你別放在心上,咱要是回了老家會連累族人的!離開才是萬全之策!你不用為我考慮,我之所愛在於我心,只要我活著,鈴兒就在我身邊,我願隨你去個清涼世界,過你說的簡單生活,我只求跟著你,你真的不必以我為慮,好嗎?”
小猛不語,伸手將弟弟攬在懷裡,許久才說了一聲“好”,可那止不住的淚根本在作著相反的答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