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子到了,皇帝仔細觀察他,看他臉上有哭過的痕跡,卻假裝微笑,皇帝便誅殺常融。
一些胡人巫婆作俑,詛咒皇帝死亡,事被發覺,皇帝命令緊閉長安城門,三輔騎士大搜上林。
有人舉報丞相公孫賀的兒子公孫敬聲與陽石公主私通,又派人用巫術詛咒皇帝,並在皇帝常經過的甘泉宮馳道埋偶人施咒。於是公孫賀父子死於獄中,族誅,陽石公主和諸邑公主也被處死,衛青之子長平侯衛伉坐誅。
皇帝派按道侯韓說、使者江充等查探太子宮。江充與太子劉據有隙,便與案道侯韓說、宦官蘇文等人誣陷太子。
太子劉據打算去向皇帝解釋,但車馬被江充攔下。劉據就向他的師傅石德請教,石德舉扶蘇之例,劉據決定殺掉江充。
太子說皇帝病困甘泉宮,奸臣欲作亂,動用皇后宮的車駕,發兵誅殺江充,殺死韓說。皇帝派出的使臣不敢入京,謊報太子造反。於是皇帝出甘泉宮,擺架城西建章宮,詔發三輔近縣兵,部中二千石以下,丞相兼將,誅殺太子。
太子與丞相劉屈氂在長安大戰,死者數萬人。太子兵敗自殺,太子的妻子兒女全部被誅殺,只留下一位孫子劉病己。
皇帝詔遣宗正劉長樂、執金吾劉敢奉策收皇后璽綬,皇后不能自明,便自殺。黃門蘇文、姚定漢輿置公車令空舍,盛以小棺,瘞之城南桐柏。衛氏族滅。
隨後,丞相劉屈髦因與李廣利密謀擁立李廣利外甥李夫人之子劉髆而被殺,族誅。李延年穢亂宮廷,失寵,誅殺延年昆弟。李廣利討伐匈奴時,全軍覆沒,降匈奴。李氏族滅。
田千秋等上書訟太子冤,皇帝族滅江充家,焚蘇文於橫橋上,追捕太子的官吏被族滅。建“思子宮”“歸來望思之臺”以寄託哀思,天下聞而悲之。
封禪、祀明堂之後,皇帝在輪臺宮殿裡下《罪己詔》:朕自即位以來,所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傷害百姓、靡費天下者,悉罷之。
皇帝叫畫工畫了一張“周公背成王朝諸侯圖”送給霍光,命霍光、金日磾、上官桀輔佐幼子劉弗陵。
皇帝經常找一些小錯責辱趙婕妤,趙婕妤脫簪摘王耳謝罪。
皇帝命令左右:“帶下去,送到掖庭獄中。”
趙婕妤邊走邊回頭。
皇帝道:“快走,你別想活了。”便將趙婕妤賜死。趙婕妤死後,屍體不變質發臭,反“香聞十餘里”。
皇帝問東方朔:“人們都是怎麼看這件事的?”
東方朔答道:“人們都說,既然已經立兒子為太子了,為什麼又要殺他的母親呢?”
皇帝道:“是啊,這不是你們這幫蠢人所能理解的。古時候,國家之所以動亂不止,就是因為國君年幼,其母年輕,太后便大權獨攬,驕奢淫佚,無人能制止。難道你們不曾聽說過呂后之事嗎?所以不能不殺掉太子之母啊。”
皇帝駕崩於五柞宮,葬於茂陵,諡號“孝武”。大將軍霍光根據皇帝的意思,以李夫人配食,追上尊號孝武皇后。
劉弗陵即位,改葬自己的母親趙婕妤,棺空無屍,獨絲履存焉。
轟轟烈烈的漢武風雲結束了。
卓文君在臨邛的涼亭裡教她的女兒琴心彈琴,琴心問:“爹爹去哪裡了?”
卓文君說:“去很遠的地方了,再也不回來了。”
易小川說:“你還是很愛他的,因為你的女兒名字叫琴心。”
卓文君說:“愛又怎麼樣,不愛又怎樣?與陳皇后、衛皇后、李夫人、趙婕妤相比,我要幸運多了,至少我還活著,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這就是他留給我的吧,他比皇帝有情有義多了。”
易小川說:“這大概也就是我們身為普通人的好處之一吧。”
卓文君說:“小川,你要走了吧。”她懷裡的琴心探出小腦袋說:“再也不回來了嗎?”
卓文君點了她的小嘴一下,說:“亂說。”
易小川說:“童言無忌。是啊,我該走了,這一次漢朝之旅,我看到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受益匪淺啊。”
卓文君說:“聽語氣,你怎麼像個老夫子了,該不會回去後,開館受徒吧。”
易小川笑著說:“你看我這樣子,像當老師的料嗎?”
卓文君看了看他說,“說不定,世事難料。”
易小川說:“我走了,後會有期。”
卓文君對易小川說:“我們大概不會再見面了,我很感謝你讓我瘋狂地愛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