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巨型風刃將四人的頭髮衣袂盡皆激得向後揚起,衝到最前端的大力狂魔咆哮了一聲,舉臂,斧身上的炎氣已騰起尺餘高低。
無聲無息的撞擊僅僅震起了一次,洛克上半身的衣服便被狂湧的勁氣扯成了無數碎片,接合不久的肋骨再次斷折;再一道風刃撞上斧身時,他腳下的大理石地面龜裂出無數細紋,雙膝處骨節炸響,全身肌肉怒凸得猶如快要撐開面板;第三、第四、第五道風刃斬落,這條雄獅般威猛的大漢身軀微晃,口中血泉疾噴而出,終於軟倒。
兇險而酷烈的攻防過程,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等到洛克勉力支撐起身軀,望向仍在高速掠來的敵人,卻愕然發現那名老是冷著臉的精靈,站到了自己身前。
他身後的長弓已在手,弦開滿月。
“這一次,我賭你的人連一擊都接不下,要不要玩玩?”後側,年輕人漫不經心地拋弄著錢袋,直視波普。
波普的臉色鐵青,卻沒有答話。不僅是他,翡羽宮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看出,精靈搭在弓弦上的右手,凝聚著何等可怖的元素力量。彷彿是被某種契機觸發了異變,人和弓的魔力律動已經完全契合,並以越來越強勁的勢頭收縮吞吐,連帶著賭場各處的鎏金壁燈忽明忽暗,無數紙牌紛紛揚揚地飛離桌面,直衝上天。
實力不同,視角也就不同。
在刺客眼裡,被洛克擋下遠端攻擊的黑衣男子,仍在前衝,仍在飛掠,只不過勢頭更猛更烈更狂暴,猶如一匹齜出青森利齒撲向獵戶的孤狼;所有的旗首卻察覺到,無數足以撕裂磐石的風刃正在被奇異魔力引導,壓制,此刻的他已經成了一股即將成形的能量颶風!
如此匪夷所思的攻擊方式,精靈還是初次遇上。敵手輕易便把風系魔法化成了佈滿尖刺的甲冑,並漸漸有著橫向擴張成風牆的趨向。這似乎不再是人操縱著氣流,而是氣流在自行聚攏,帶著施術者和滔天威勢向著前方浩浩蕩蕩地碾壓而去。
一支三尺餘長的綠色光箭早已成形,但精靈卻始終引弦不發,像在等待什麼。戰局之外的年輕人帶著冷笑,凌厲的目光仍緊盯在波普臉上,後者怔怔地望著兩個高速接近中的身影,額角有冷汗滑落。
“住手,住手!”他突然沙啞地開口。黑衣人當即驟頓了身形,退後,空間裡湧動的風潮隨之消散。
儘管不願承認,但自從精靈開弓,元素波動突兀暴漲的剎那,波普就已經知道屬下勝出的機率幾乎為零——即使是一頭真正的風之巨獸,在頂極法器的面前也不會比羔羊強上多少。讓他更為不安的地方在於,那乖張不羈的青年,根本連實力深淺都無法看透。
“都想死麼?你們這是在挑戰溫蒂尼的法則!”刺客們愕然見到,平日裡沉穩持重的炎巢頭目,神態間竟透著從未有過的狂躁,“要不是教廷的那些混蛋太容易區分,我早就把你們當成了另有圖謀的入侵者,殺個乾乾淨淨了!”
“所謂法則,只不過是少數強者才能制定的行為規範。人們會服從它的原因,是由於自身的軟弱渺小,這就和牛馬會被關在畜圈裡,甘心受到驅使一個道理。”那面貌平凡的年輕人睥睨著波普,冷冷地道,“來這裡之後,我還以為會遇上一些真正的精英,但現在卻很失望。如果你想要維護什麼法則和尊嚴,那麼就用拳頭來證明,圖魯之瞳並不是個三流匪幫。”
被蒙特爾扶起的大力狂魔放聲怪笑,慘白的臉龐上滿是譏嘲,“這兒的考官還真厲害,殺新人像殺雞一樣,連眉頭都不皺半下,不過倒下去的時候,跟條死狗也沒多大區別。。。。。。嘿嘿,公會夠大了不起麼?來入夥的只要不夠實力,就非得被弄死不可?操啊,老子倒想問問,有哪個刺客是生來就喜歡幹這行的?有哪個不是被逼到絕路,才把腦袋暫時拴在褲帶上存著,拿起刀子養家餬口的?呃,我們的考官大人好像也提過什麼規則一類的東西,現在突然間又聽到這些,老子除了砍人以外再也沒有別的想法了。”
洛克的這番話引發了譁然,刺客們大多現出感慨之色,想必回想起了當初加入公會時,同樣九死一生的情形。
嘈雜聲浪之中,精靈走到那名年輕人身邊,低低道:“你到底想要作甚麼?”
“在找捷徑。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已經找到了。。。。。。”年輕人注意到門外又走進了數名黑衣男子,而眼神徹底冷下的波普在聽完來者言語之後,居然對著自己笑了笑,同時欠下身去。
“抱歉打斷一下。”這胖子的語聲又恢復了平和,彷彿適才濃烈起來的滿身殺氣,和他本人沒有半點關係。“議長大人有請,諸位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