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開新捲進去,真是十分抱歉……在此向大家道歉,一鞠躬!)
第三百十四章 習慣與不習慣之間
半頭黑髮像是盤膝在師姐頭上的萬千烏絲,墨色的味道開始像是筆墨一樣在她左半頭上浸染,將她半邊原本銀白的雪發渲染成了墨色,靚麗的墨色。
君問看著師姐揮斥的秀手,看著她靜立在溪畔的身影,隨之從她旁邊緩緩走過。
手中依舊帶著那隻盛裝了小紅魚的木桶,桶中沒有清澈的溪水,只有一桶比之小紅魚本身還要豔紅的血水,君問走到溪畔,走向那一劍與林易一同盤坐的溪畔,然後向虛弱的一劍點了點頭。
接著又向一臉平靜的林易點了點頭。
林易看著眼前頭戴斗笠的青年走過,沒有吭聲,準確的說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相互不識。
君問走到溪邊,半隻腳都猜到溪面,然而溪水沒有滿過他的草鞋,不曾打溼他赤裸在草蓆上的腳板,他小心翼翼的將木桶放置水面,輕緩翻起木桶的底部,所有積蓄在水桶裡面的血水從桶中倒去,然後混入到清澈的溪水中。
一片豔紅的血跡從溪中花開,比之之前一劍大腿上的那滴血意要豔紅無數。
血水被溪面緩緩衝淡,直至一尾翻滾的小紅魚躍入溪中,噗通一聲後,小紅魚有些虛弱的在溪水裡遊弋兩圈,便又無比乖巧的游回了溪畔,游到了君問跟前。
小紅魚很乖巧,有些肥胖的身體圓乎乎的,它輕輕擺動著自己的魚鰭,扭動自己那根有些無力的尾翼,溪面上的血水已經在溪中徹底消散,沒有什麼可以比身在溪裡的小紅魚更加清楚溪中的清澈與純淨。
這是一條透明的溪,看似不深,卻深不可觸。
君問看著溪面,看著自己的本命物,看著它被自身的力量而收到傷勢,心中不免有些心疼,然而便在這時,小紅魚輕輕顫抖著身體正向重新裝滿清水的木桶游去,從新游到了木桶裡面。
君問將木桶從溪中挽出,蹲下的身體則是微微站起,他身子轉向一旁的一劍,看著他一身的血跡與斷去的四指,不由心升寒意,對於君問來說,他歷世經驗雖然要比一劍多的多,並且也偶爾殺過那麼幾人,只不過他殺的人都是自己能記住的人。
他看這一劍,面無表情開口說道:“一劍,剛剛你太逞強了!”
一劍聞此,那張蒼白而難看的臉色驟然一笑,但卻看不出一絲暢意,他有些嘲諷說道:“有時候拼一些,總會得到的多一些,如果我在每一次的危難前都選擇退卻與逃避,並一直讓自己修行於無血無傷的道路上,那麼又如何能夠真正領悟劍道的意義所在!”
君問對於一劍的執著向來有些欽佩,只不過是藏在心底裡的欽佩,然而便是欽佩也好,仰慕也罷,可君問在看到對方那白骨摻雜血肉的手掌時,這些所謂的情意也便開始被另一種情愫取代。
君問緩緩放下自己手中的魚竿與木桶,然後盤膝坐在一劍的旁邊,口中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從被先生收為學生之前便一直沉迷於劍道,痴於劍道,但劍道歸劍道,你就算如何沉迷並帶有痴狂,可亦然不能讓自己在修行的途中發生意外才是。”
說到這裡,君問不禁頓了一口氣,隨之說道:“現在你的右手,五指已斷其四,剩餘一指更是隻靠皮肉維繫,等同於廢棄,根本連劍都握不住,你又憑什麼再去修行?”
聽到這句話,不說一劍本人會受到打擊,哪怕就算是一邊靜靜聆聽的林易都聽不過去,他不認識眼前這位戴斗笠的青年,但他畢竟不是蠢人,故而隱隱之間已能猜測到對方是自己的師兄,甚至比一劍還要年長的師兄。
於是,一旁的林易便搶話在一劍之前說道:“師兄此言差矣!”
一句師兄,便吸引了君問的所有注意力,一劍聽到小師弟開口,心想自己與對方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已是明白對方的修為雖是不如自己,但社會經驗卻著實老道,所以便將嘴巴那些將剛要吐出來反駁君問的話語悄然嚥了下去,等待著自己這個小師弟繼續說話,期待對方能用什麼去回覆君問。
他們只聞林易接著說道:“一劍師兄雖然此役身負重傷,右手更是四指盡落,但修行本是修一種堅定不移的意志,修一種對萬事不屈的精神,修一生不臣服於昊天的決心,所以哪怕就算是一劍師兄失去了右手,可他還有左手,還有雙腿,還有他活著的心,因此,他自然也會有繼續修行下去的資本。”
林易說到這裡,耳邊不由響起了一陣劇烈的炸響。
天際一片紅光瀰漫,師姐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