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來自於某些陰暗角落的血腥,而往往背後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因為背後的敵人瞭解你,痛恨你,並且隱藏在你看不見的地方。當年帝國和薛嶽帝國的那一場大戰,同樣也是如此,你的父親斷了一條腿,你可知道,這一條腿是被誰弄斷的?”
“誰?”亞倫驚愕道,這其中難道還有什麼隱情麼?難道父親……是傷在自己人手裡?
“有人怨他,恨他,嫉妒他。”希爾嘆了一口氣說道,“因為他做過一些不該做的事情,以他的性格,一定和你講過吧?”
“是的。”亞倫點了點頭。
“當時的雪夜軍團已經爛掉了,高階軍官幾乎都是有貴族擔任,他們貪生怕死,一到敗仗的時候,總是裹挾著下屬投降。”希爾苦笑一聲說道,“你的父親受命和另外一隊騎兵一起護送一封重要的軍報到軍團參謀本部,其實那封軍報什麼也沒有,唯一的作用,就是名正言順地讓幾位大貴族的兒子回到戰線的後方,結果路上被薛嶽帝國的突擊騎兵咬上,死了一些人,活了一些人,戰後你的父親被免除了原來的職務,劃歸到了我的手下。”
“閣下原來是我父親的上司?”
“可以這麼說吧!”希爾長長舒了一口氣,接過亞倫遞上的一根雪茄,點好抽了起來,常年習慣低劣菸草的希爾第一次聞到高階雪茄的味道,反倒有些不習慣地咳嗽了兩聲,然後才說道,“然後,受你父親所累,我帶著我的兄弟成為了斷後的犧牲品,一邊退一邊打,最後被薛嶽帝國的騎兵追上。”
“然後呢?”亞倫問道。
“然後——”希爾神色怪異地看了亞倫一眼,說道,“然後我殺了幾個小軍官,收攏了他們的人,反推了回去,一場血戰,我的人死了一半,最後殺到了薛嶽帝**團的側翼,躲進了米林斯沼澤,等到帝**隊重新打回來,剛剛戰線前進到沼澤一線,又餓死了一半人後,我們都活了下來。”
“那我的父親?”
“他的腿——”希爾陰測測說道,“是被我弄斷的!”
“嚓嚓嚓!”拔劍的聲音,亞倫沒有動作,希爾也沒有動作,拔劍的是一直注意這裡的希萊姆,是亞倫手下跟隨的幾名騎士。
酒館裡的氣氛陡然凝滯起來,酒館老闆已經在不知什麼時候躲了起來,這裡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酒客。希萊姆手上的劍直指著亞倫,其餘騎士的劍划向了希萊姆的脖子……“住手!”希爾和亞倫同時喝道,希萊姆的劍停在了半空中,騎士們的劍從希萊姆的脖子旁邊劃過收回,這算是jǐng告?
“你——”亞倫轉過頭,盯著希爾那一張略顯蒼老的臉,幾乎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就是那個,怨他恨他嫉妒他的人!”
第014章 殺人
第014章殺人
“往往是事情改變人,不是人改變事情。”一場東方戲劇裡,男主角這樣對他的仇人說完這句話,然後殺死了仇人的兒子。經營慘淡的小酒館裡,魔法音樂盒放著的曲子依然是那首《不善恭維的情人》,舒緩而哀傷的曲調如同女人的輕吟,當希爾在角落的昏暗魔法燈下說出這句臺詞的時候,亞倫的肩膀動了一動,終究搖起了頭,不再說話。希爾又說道:“當年的戰場上,帝**人的屍體隨處可見,殺個把人,算不了什麼,有人出錢買你父親的命,恰巧我很缺錢。於是就接下了這生意,我早說過,當時的雪夜軍團已經爛到了骨子裡,不然陛下整頓時何必殺那麼多人 ?'…99down'步兵的軍餉向來發的遲,又被那些貴族佔了大頭,後來被薛嶽帝**團圍住打了敗仗,弟兄們要活著,要錢,總要犧牲一些人,犧牲的人裡就包括你的父親……只可惜他沒有死,不然,我的名字也不會出現在後來第一輪裁撤的名單裡。”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這就是帝國,這就是我們的流血犧牲的帝國。”希爾咳嗽了一聲,話語中多了幾分嘲弄的意思,“帝國是皇帝陛下的帝國,是貴族院的帝國,卻不是我的帝國,也從來不是那些戰死士兵的帝國,他們高高在上,而我們……什麼也不是。”
亞倫握緊了拳頭,問道:“你知道我在弗裡島?我剛剛還奇怪,為什麼聽到我的名字後,你就忽然變了一副神情,想來你來弗裡島,大約也早就預料到會見到我吧?還是你來弗裡島,原本就是打算見我一面的?”
“你不像你的父親,他要是你,現在就該動手殺掉我了。”希爾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容多少有些苦澀,“你的父親是個驕傲的人,也是個脾氣不怎麼好的騎士,在那個時候,如果想活著,就必須要投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