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2 / 4)

給他而已,怎麼就不能做了?”

蕭杏花無聲地望著自己女兒,良久後,低頭再次望向那玉佩。

這朝政猶如三月天,變幻莫測,今日這家得勢,明日還不知道哪家登場,只是自家有兒有女,更有幼子弱孫,難免要多為自己打算。

她默了好半響,終於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咬牙道:“佩珩,你說得是,也許是咱們被這榮華眯了眼,也許是自打進了燕京城,去過宮裡,見了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咱們便把自己的膽子縮起來,前怕狼後怕虎。其實想想,也沒什麼好怕的,不就是幫著送個玉佩嗎?如今你父親兄弟都在外征戰,若是咱們有個不好,他們又能拿咱們怎麼辦?這個玉佩,就由你去送吧,見一見涵陽王,和他道一聲別,再把這玉佩送給他。”

佩珩低頭,接過那玉佩來,卻是又道:“娘,女兒也想明白了。女兒到時候偷偷跑出去,自己想辦法去見他,再把玉佩送給他。若是萬一皇上發現了,到時候娘和嫂嫂只推說,我不懂事,衝動所為。皇上他便是氣惱我,看在父親的面子上,也必然不能太過為難母親。”

蕭杏花點頭:“如此也好。”

其實這樣子,竟然是最好的選擇了。

佩珩因為霍行遠的事,受了刺激,以至於想起之前險些談婚論嫁的涵陽王,便忍不住偷偷跑出來,親自去送他。

到時候萬一被發現,她這個當孃的自然是勃然大怒,求著皇帝去處罰自己女兒,以進為退,皇上到時候只能作罷。

這麼想明白了,她也就認了:“先著人打探下涵陽王從哪裡前往南方,到時候尋一處偏僻地,你去見一見。沿路上,再把你大嫂叫來,暗地裡護著你。”、

這事秀梅聽了,不免覺得不妥,私底下還問過蕭杏花:“娘,竟然讓佩珩過去,真得好嗎?倒是不如干脆讓大嫂去送?”

蕭杏花卻分外堅定:“不,這個玉佩,就讓佩珩去送。”

秀梅聽得迷惘,不解地望向蕭杏花,可是蕭杏花,卻再也沒多說什麼。

夢巧兒做事實在是考慮周全,穩妥得很,她是一路上暗中保護著佩珩,但是從未現身過,之後又悄悄地事先安置好了,讓佩珩留在一個叫鳴鹿的小鎮外酒坊裡去賣酒。

佩珩扮作個賣酒女,就在那處等著涵陽王經過。

她們事先早就算計好的,這一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押解涵陽王的人馬必然會經過此處。

於是這一日傍晚時分,那群官兵來到了這處酒坊,看了看這天色,不由嘆道:“看樣子又要下雪了,不如咱們去那處酒坊避一避,再喝點酒來暖身子。”

其他人聽了自然是贊同,只是有那副官皺眉說:“咱們這一趟有要務在身,可不能輕易飲酒。”

“這有什麼要緊的,咱們從燕京城出來,都走了一百里路,可曾出過什麼差錯?”

大家一想也是,於是便過去對涵陽王道:“公子,前面就是個酒坊,我等過去好歹喝一杯酒,暖暖身子,你也就隨著我們一起,只是你這枷鎖,我們是不好開啟的。”

如今他已經不是涵陽王了,眾人對他以公子相稱。

因事先太后找人早打點過,他們也知道這人身份不同,對他還算禮讓,並不敢太過怠慢。

“好,各位請自便就是。”涵陽王便是淪落為階下囚,往日風度亦不曾改,言談間依然十分得當。

於是眾人就放心了,各自下了馬,進了酒坊,又把涵陽王也帶進去,放在了旁邊角落,只餘兩個官兵看守,其他人則去喝酒行樂了。

佩珩自打涵陽王進來後,目光便不曾移開。

如今的涵陽王,再不是昔日那個尊貴優雅的涵陽王了,他的髮絲凌亂,臉上有了青黑鬍子,更攙著暗紅色血跡,早已經凝固,看樣子是不少時候了。

他的雙唇幾乎乾裂開來,一雙劍眉下,曾經溫和的雙眸毫無神采地望著前方。

佩珩垂下眼,在這麼一刻,她心口處泛起陣陣抽疼。

其實這個人和她非親非故,可是她依然為他難過。

他那麼尊貴的人兒,為什麼要受這種冤屈?

佩珩握緊了手中的玉佩,不著痕跡地走過去,手中卻是捧著一壺酒的。

“兩位官人,還有這位公子,你們不要些酒嗎?”

她這麼低低的一句,其他兩位官人也就罷了,唯獨涵陽王劉凝,猛然抬起頭來,不敢相信地望過去。

眼前的姑娘穿著藍黑繡花襖兒,頭上沒有任何釵子首飾,只拿個黑帕子包住了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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