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說到底,沒有的事,還是不要編排,我不希望別人和鐵蛋有什麼,當然更不希望有人拿我女兒的身世開玩笑。”
“再也不會了,若再有,我必是和人說清楚,一切都是我的錯!”
“那自然是好。”蕭杏花笑了笑,誠懇地道:“至於兒媳婦的事,其實娶進門的兒媳婦,咱得當女兒般看著,慢慢她也知道你對她好。當然了,若是實在頑劣性子,你這當孃的,不妨給她個教訓,也好讓她知道,做人兒媳婦的本分。”
“嗯……我這兒媳婦,是十分不像話,我也確實該想想。”
而這場女人之間的局散了後,洛大奶奶和鋤頭嬸嬸那都是愛說話的人,很快村裡也都知道,蕭鐵蛋當年根本沒和人成事,至於佩珩,自然是蕭鐵蛋的種,再沒什麼好疑惑的。
蕭戰庭聽說了後,這才稍微放心,不過臨走前還是讓蕭杏花帶著兒女媳婦先行一步離開,自己則是留下,攢了一個局,請了村裡人來吃飯。
當著滿村老小的面,他許下了三件事,一個是會自己拿出俸祿給村裡人修路,二個是給村裡人修一座學堂,併購置一塊地,那塊地租賃所得用來供養學堂西教書先生,第三個則是村裡有人要進京趕考,儘可來投靠他。
村裡人聽了,自然是歡喜異常,知道這是比給銀子還要好的天大好事。
誰知道蕭戰庭這個時候話鋒一轉,卻是道:“不過有兩件事,我卻是要請求各位父老鄉親。”
“鐵蛋,你有什麼話,直說就是了!”
“蕭將軍,有什麼我們就是赴湯蹈火,都是在所不辭!”
蕭戰庭聽了,點頭,鄭重地道:“第一樁,我母親墳墓就在此山中,望各位鄉鄰多加照樣。我出門在外,又有官職在身,終究身不由己,逢年過節,往各位鄉親為我母親添一把土,燒一炷香。”
“這個是自然!”眾人紛紛應著。
蕭戰庭又道:“還有一樁,當年我離開家鄉,卻只留下杏花來照顧老母弱子,這其間不知道讓她吃了多少苦頭。誰曾想,我上次回來家鄉,卻聽聞她一些不好的傳言。杏花為我母親養老,又撫養大幾個孩兒,我怎麼也不敢容外人如此汙衊她的清白。是以在此,我蕭鐵蛋以此樹為證,若是有人膽敢汙衊我妻半句,其人當猶如此樹!”
說真,他手中劍起,那棵二人多高的樹便應聲而倒。
眾人頓時震驚,低頭回想一番,再聯想前幾日那陳三媳婦親口承認的話,知道過去那些果然全都是流言蜚語。
“鐵蛋,你放心,這種汙人清白的話,定是再沒人敢說,若有,咱們全村人繞不了他!”
“對,對,再沒人敢說什麼的!”
蕭戰庭做完這最後一件事,便騎上快馬,徑自追趕蕭杏花她們去了。
他其實是覺得佩珩在,這事到底不好聲張,要不然讓佩珩知道了,心裡必然會不自在。
如今在眾位鄉人們面前說清了這事,心裡也覺得鬆快不少。
此時陽光正好,他騎著大馬,往前看,是他娘子兒女媳婦們的車馬隊伍,往後看,塵土飛揚中,隱約可見的是家鄉的山,生於斯長於斯的大轉子村。
他這一輩子,年少離家,戎馬生涯十七年,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生死,可是到了最後,終究是可以造福鄉親,庇護一方百姓,更能守住自己的家,守住自己的妻兒。
手中握著韁繩,他又想起許多年前,那個剛剛當上副將的他,滿心期待地回到家鄉,卻聽說自己妻兒再也不知去向,於是倉惶地騎著馬,追趕在這條山路上,一路狂追了幾百裡,最後卻只見到了一座小山鑿成的萬人碑。
那個時候,他曾經以為,一切都完了,完了,他這輩子,什麼都沒了。
兜兜轉轉,他曾經以為失去的那一切,又重新回來了。
“傻愣著做什麼?”就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蕭杏花在馬車裡,探頭對他喊道:“快點,就等你了!”
蕭戰庭一下子被這句話從回憶中扯回,當下忙策馬過去。
“進來,有事我和你說。”蕭杏花特意讓女兒媳婦單獨一個馬車,她確實是有話告訴他的。
他聽話,當即下馬,讓屬下侍衛牽著,他自己跳進馬車裡。
“其實陳三媳婦也挺可憐的,我自己當了那麼多年假寡婦,知道寡婦的不容易。”
“是不容易。”
“當時編排我的話,是她傳出來的,你說我們走了後,村裡人會不會排擠她?”
“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