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首的座椅上,淡聲道:“二位如今來得正好,其實有件事,我正想和二位說道說道。”
一聽這話,蘇旺財和蘇旺財娘子面面相覷後,心中不免有了猜測,該不會是什麼好事輪上他們了吧?
“二少奶奶,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就是!我常在家裡和成器他爹說,說若輪起來,蕭家最是這位二少奶奶知書達理,可比我們家夢巧兒要強一百倍!”
秀梅聽說,心裡不免嘆息,想著這當父母的,為了眼前一點子好處,竟然把自己女兒貶,也真真是可悲。
不過面上她卻是不露聲色,淡淡地道:“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家長裡短的事,這當嫂子的,倒是每每言語間欺凌我這當弟妹的,也幸虧家裡公婆是明理的,如今已經打發了大嫂出去軍營裡罰著。”
啊?
蘇旺財大驚:“什麼,那夢巧兒惹了禍事?”
蘇旺財娘子跺腳:“我就說麼,就你養大的這小雜種,從小不是省油的燈,還是老孃費了死勁才讓她嫁給這等好人家,如今好不容易飛黃騰達了,當了豪門少奶奶了,卻來惹下禍事!”
蘇旺財忙又對秀梅施禮:“二少奶奶,你好歹說說,夢巧兒這死丫頭,到底是做了什麼,得了如此處罰?”
秀梅哪裡說得出什麼呢,再說了,她生性柔弱,又對這位大嫂其實是十分敬重的,張口編排瞎話更是不好,當然也怕這蘇旺財回去宣揚什麼。
於是心中一動,乾脆板下臉來,看看左右丫鬟,示意她們下去。
丫鬟們是事先早已經被囑咐過的,此時連忙恭敬地拜了拜,便退下去了。
於是秀梅冷著臉,淡聲道:“大嫂自然是性情頑劣,惹下事來,如今侯爺知道了,只說不但要罰大嫂,還得請蘇伯父,蘇伯母過來,要一起理論理論,實在不行,就看看做個和離書,就此離了!”
啊??
蘇旺財聽這話,嚇得都不太站穩了。
“這可使不得,使不得,若是真讓夢巧兒趕出家門,那以後我的成器怎麼辦呢?”
秀梅冷笑一聲,卻是問蘇旺財:“蘇伯父,我聽人說,如今你在白灣子縣,仗著有個當侯爺的親家,可是撈了不少好處?怕只怕,等大哥將大嫂休了,你帶著大嫂回去,不但再沒有半分好處,從此後還落得眾人白眼!”
這句話可算是說到了蘇旺財心裡去了。
其實自從蕭家人一下子飛黃騰達去了燕京城,蘇家,還有秀梅的秀才爹,可是頗受人敬重的,就連縣太爺見了他們都點頭哈腰的。
夢巧兒在這邊險些被休了的事傳回去,還不知道別人怎麼奚落笑話!
這件事,可怎麼也不能讓白灣子縣的人知道。
蘇旺財娘子心裡何嘗不是這樣想的,此時拼命地給蘇旺財使眼色。
蘇旺財很快明白自己娘子的意思,當下主意已定,輕咳了聲,上前對著秀梅賠笑說:
“二少奶奶,其實夢巧兒那臭丫頭做錯了什麼,你們該罰的就罰,該打的就打,怎麼也不能休了不是嗎?要不然你幫著通融通融,看看能不能見侯爺一面,我會親自和侯爺說的!”
秀梅聽得這話,只覺得自己頭都要大了,可憐她那已經威風凜凜的大嫂的,竟然被親爹說成臭丫頭,這戲她幾乎都要演不下去了。
不過也得硬著頭皮演。
於是她很是矜持地咳了聲:“這個嘛,侯爺那裡忙得緊,每天不是去宮裡見皇上,就是和其他侯爺啊王爺啊談公務,實在是沒時間。”
侯爺自然是很忙,忙著陪婆婆,哪有閒心去應付這白灣子縣來的蘇旺財!
“侯爺自然是忙著國家大事的,不過怎麼說,我們也是親——”蘇旺財剛要提起自己的親家身份,便想起自己女兒眼看就要被人趕出去了,頓時噎了一下。
最後他苦笑一聲:“好歹二少奶奶幫著通融通融,我也好在侯爺面前說幾句好話。”
秀梅一聽,擰了擰眉,彷彿分外為難:“罷了,既然蘇伯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那就先在府裡住幾日吧,若是侯爺有時間,我自會去娘跟前稟報,看看有沒有時間見見蘇伯父。”
蘇旺財聽了,自然是感激萬分,點頭哈腰,又著實奉承了秀梅幾句,倒是把秀梅誇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似的。
秀梅這邊打發了蘇旺財去個客房,那客房裡外都有侍衛把手的,以及伺候的丫鬟都事先說好了的,不許透露風聲。若是對方萬一提起大少奶奶,只說大少奶奶得罪了侯爺被罰了。
這蘇旺財一家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