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把孫德旺打成這樣呢?他心裡多少的痛和恨,不打怎麼行呢?
便是打死了,又有什麼大不了,他身為堂堂鎮國侯,為了打死這麼一個畜生,還不至於有人敢來找他麻煩!
誰知道蕭杏花卻忽然抬起腳,狠狠地踢了那孫德旺一腳:“竟然才打成這樣,怎麼不把他打死啊?這個老賊囚子老淫賊,當年可是害人不淺,敗壞我的名聲,欺凌我孤兒寡母,逼得我只能遠走他處!當年你是怎麼欺負我的,怎麼如今還敢出來,不知道老孃不是以前的蕭杏花了,竟然還敢找打!你以為你投靠了你那不知廉恥的假主子就能耀威揚威來欺凌我了嗎?你在人家眼裡不過是一條狗,你這條狗死了,沒人給你收屍!”
夫君兒子都在身邊呢,她怕什麼啊,她鬧成什麼樣,也有人給她撐腰!
所以她這個時候真是毫無顧忌地把昔日的那些怨恨,統統地發洩到了孫德旺身上。
當初被他的女人踩到了泥裡,拿著梳子去採頭髮,一把一把地掉在地上,口口聲聲地罵她是賤人。
當著她女兒的面罵她賤人!
蕭杏花恨恨地說一句,就踢一腳,踢到最後,她是真累了。
蕭戰庭從後面將她幾乎虛脫的她抱住,兩隻有力的胳膊牢牢地攬住她。
她疲憊地靠在男人堅實的胸膛上,喃喃地說:“是你說的,你說只有別人得罪我的份兒,沒有我得罪別人的份兒。”
“對,我是說過這話。”
“現在孫德旺得罪我了!寧祥郡主也得罪我了!我恨死他們了,他們都是看不得我好,要把我踩到淤泥裡,要讓我一輩子抬不起頭來,他們就看不得我過好日子!”
男人默然不語。
她靠在他胸膛上,忽然有些憤憤的:“你敢打死這孫德旺,就不敢替我收拾寧祥郡主是不是?”
他卻抬起手,輕輕地按住了她氣得鼓鼓的地方,溫聲道:“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什麼意思?
這邊佩珩和涵陽王趕了馬車前來,誰知道這一路上,偏生有個八寶瓔珞車偏偏走在他們之前,一路搶路。
佩珩自然不免問起涵陽王:“你可知那是哪家馬車,怎地一路走在咱們前頭,且看著這勢頭,倒是要和咱們去往一處呢!”
“這馬車定不是尋常富貴人家的馬車……”涵陽王微微擰眉:“難道是寧祥?”
佩珩一聽這話,那雙眼兒便望向了涵陽王。
她自然是知道,寧祥郡主是涵陽王的堂妹,好歹是一家人,打算骨頭連著筋呢。今日這事,應該是寧祥郡主設下的局,涵陽王定是看出來了吧?
想到這裡,她微微低頭,倒是沒說什麼。
她心裡恨著那寧祥郡主,真恨不得撕爛了她的嘴才好呢,偏生眼前的人和那人是嫡親的堂兄妹呢。
到底是骨子裡流著一樣的血。
所以她什麼都不說了,只一徑轉過身來,透過那簾子縫隙,小心地往外面看去。
誰知道前面那馬車裡,也有簾子揭開,隱約間可見露出一條細縫來,正望這邊看呢。
佩珩忙將簾子放下,可是任憑如此,她也看到了,前面馬車裡果然也是坐著女人家,黑油油的頭髮,想必就是那寧祥郡主了。
她想明白這個,不由回頭,不動聲色地看了涵陽王一眼。
涵陽王依然面色溫和,看不出什麼心思。
“剛看到什麼?”他狀若無意地輕聲問道。
“沒什麼。”佩珩直接這麼說道,說完她覺得自己話語太過冷硬,畢竟涵陽王是幫了他的。
所以她又對他笑了笑:“只看到前面應是個女子,卻看不真切的。”
“哦。”涵陽王不置可否的哦了聲,之後再無言語了。
佩珩靠著馬車坐下,微微低著頭,心裡卻是想著,果然是了,他若是知道今日他是險些要壞了他堂妹的事,怕不一定幫誰。
兩個人一路無話,一直行到了前方,他們才發現,之前走在他們前面的那八寶瓔珞車竟然停在那裡了,周圍侍衛都已經沒了。
他們詫異地停下了車,涵陽王側耳細聽了一番,馬上察覺了不對:“那邊有人打鬥!”
“打鬥?”佩珩驚詫,會是誰呢?難道說二哥哥和寧祥郡主的屬下打起來了?
“好像又不是,只是踢打而已。”涵陽王又聽了聽。
踢打?
難道是寧祥郡主的屬下把她二哥抓起來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