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外頭忽然靜了,便道:“那母夜叉恐是走了,怪了,方才還熱火朝天的。”便推門而出。
香蘭也想走,但因方才一直用繩綁著,兩腿發麻發酸,竟不能行走。這時錢文澤已喝得醉醺醺。前頭母老虎發威,非要鴇母交出春燕,錢文澤跟春燕到底相好一場,也不忍心瞧她倒黴。便特來後頭尋她報個信兒。
聽人說方才春燕跑進了紅姑的屋子,錢文澤便推門進來了。睜著醉眼一瞧,只見有個好生貌美的女孩兒披頭散髮的站在炕邊,正是與他有一面之緣的那個小姑子,不由目瞪口呆。
香蘭也駭了一跳,手腳瞬間一涼,還沒等她明白過來,錢文澤已衝上前,口中嚷道:“好妹妹,莫非我是做夢。你怎的來了!”說著上前便摟。湊上嘴去親。手上去撕扯她衣裳。
香蘭大驚,拼命躲閃掙扎,見眼前那張飽是淫慾的面孔。驚嚇得無以復加,連抓帶踹,張口便咬在錢文澤脖子上。錢文澤正饞得不行,被香蘭這一咬“嗷”一聲慘叫,一把扯住香蘭頭髮,伸手便是一掌。怒罵道:“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把香蘭壓到炕上便要施暴。
正此時,杜賓踹門進來,見這情形不由怔了,上前一把抓住杜賓。將他揪起來,“噗噗”兩劍扎進去,杜賓便不能動,倒在血泊當中。
香蘭已是嚇壞了,渾身抖成篩糠一般,眼淚止不住往下掉。杜賓見她身上的衣服將要撕碎,露出粉藍的肚兜兒,喉頭微咽,上前便去拉她,香蘭嚇得連聲尖叫。杜賓皺眉,上前便給了一巴掌道:“鬼叫什麼!再叫也殺了你!”
香蘭嚇得閉了嘴,竭力使自己鎮定下來。杜賓一把抓住她,先在她胸前摸了一把,只覺軟糯*,暗恨此處不是好地方,低頭找繩子便要將她綁了帶走。
香蘭眼珠兒四處一溜,只見炕上放著一個獸頭瓷枕,咬牙暗想:“此番寧肯玉石俱焚,也決計不能再落入賊人之手。”想到此處,一把抄起炕上的瓷枕狠命往杜賓頭上一砸,正砸在杜賓腦門上,他疼得“哎”一聲,不由鬆了手。香蘭拿著枕頭,連滾帶爬抖著下了炕。
杜賓恨透了,一摸腦門居然滿手的血,他一手捂著腦袋一手去抓香蘭,香蘭躲閃不及,讓他一把抓住頭髮,正往回拖,卻聽外頭驟然一陣比方才動靜還大的喧譁,緊接著一陣“咚咚咚”腳步,門“嘩啦”一聲撞開,有人嚷嚷道:“哎喲哎喲,快給小爺我好生的搜,一個人都別放過,全給爺抓起來!”
闖進屋一瞧屋裡這陣勢,不由大吃一驚,又見地上血泊裡倒著個人,立時目瞪口歪。他素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緩過神來一邊往後退,一邊起鬨架秧子似的大聲喊道:“找著了!找著了!快來人啊!哥!哥!有人欺負香蘭嘿!”
說著退到門外,正逢那周氏尋著春燕,正與她在隔壁屋中廝打出來,林錦亭一退正撞上週氏,那母老虎以為林錦亭是來護著春燕的,心下惱怒,上前撓了林錦亭一把,又命道:“給我揍他!”林錦亭何曾吃過這個虧,“哎喲”一聲,再一摸,脖子上已掉了一層皮,火辣辣的疼,又見果真有人要過來揍他,不由惱羞成怒,跳著腳道:“賤人,操你奶奶的,竟敢打你祖宗!來人,快給我打!”說著自己也露胳膊挽袖子衝上前掐架。
更有那些嫖客,從屋中出來瞧熱鬧,或大笑,或議論,還有躍躍欲試上前幹架的,一個個興奮莫名。
院中登時大亂。
卻說林錦亭吼完那一嗓子退出去,杜賓一手打飛了香蘭手裡的枕頭,正此時,香蘭在淚眼中只瞧見屋內呼啦啦湧入一群人,正中正簇擁著林錦樓,只見目光冷冷的,彷彿兩支毒箭,神色冷峻平靜,僵著那臉,如同萬年不化的冰封雪山。
香蘭說不清自己心底裡是覺著自己得救了還是一股莫名的失望,她害怕杜賓,卻也怕林錦樓,如今他兩隻眼裡都是戾氣,比上次要掐死自己時還要可怕。
杜賓卻已是傻了眼,他腦子嗡嗡得厲害,勉強保持一點清明,便要拉香蘭做人質,伸手去摸炕上的劍,正在這個當兒,林錦樓忽然發難,一個箭步搶上前,喝了一聲:“留下命來!”一拳搗上去,“喀嚓”一聲,杜賓的面骨面折了。
香蘭嚇得在牆角縮成一團兒。
那杜賓也有幾分身手,揮胳膊便要抵擋,林錦樓早已大怒,提著他那手臂,用力一掰,生生將那胳膊在關節處扭斷,疼得杜賓一聲慘叫。
林錦樓容色平靜,可他早已氣壞了,直氣得頭都暈了一暈,他萬沒料到會在這種情形下找著香蘭,只見她一身衣裳將要被撕爛了,披頭散髮,臉上還有幾個碩大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