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蘭連忙屈膝行禮。袁紹仁側身受了。香蘭知她跟袁紹仁在此地見面不妥,可方才她剛教了德哥兒一回,有滿腹的話想同袁紹仁說,正斟酌怎麼開口,便聽袁紹仁道:“方才姨奶奶跟德哥兒說的話在下都聽見了,句句金玉良言,實在慚愧,是我治家不嚴了,日後必將好好教導。”
香蘭一怔,連忙道:“永昌侯言重了。德哥兒是個極好的孩子,心性厚道,謙和聰敏,可見侯爺的言傳身教,日後他必有作為。”
袁紹仁看著香蘭。忽然明白林錦樓那句“倘若沒有旁人襯著,她倒也算難得了”是何意。他頭一次見香蘭是在揚州城的青樓,她全身蒙著林錦樓的衣裳,瞧不見長相,後來他去尼姑庵清整她的東西,對她才華橫溢不以為然,看她的詩詞隱有沉鬱之意。只覺女孩兒不該這樣性子,愛說愛笑的才直抒胸臆,可愛可喜。再後來他終於瞧見她,生得這樣美,卻不帶一絲活氣,可是與嘉蓮這樣神似。可今日再見,卻發覺她早已光華內斂,沉靜如一汪碧水了。
他一腔敬慕油然而生,忽然不知該說什麼,竟有些手足無措。輕輕咳嗽了一聲道:“方才在前頭看見你的畫,畫得極傳神。”
香蘭愣了愣,說:“侯爺謬讚,雕蟲小技罷了。”
袁紹仁笑道:“畫得這樣好還稱雕蟲小技,太過謙遜了,方才鷹揚一直拿在前頭顯擺。”
香蘭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輕輕“哦”了一聲。
袁紹仁看了看她,低聲道:“他這也是。。。。。。為了你好,說句逾越的話,鷹揚早晚娶妻,早些替你撐住了腰,日後你也過得舒坦些。”
香蘭淡淡的笑了笑,道:“其實他不必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