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姜丹雲笑道:“沒關係,二表嫂你說罷。”
譚露華語重心長道:“我瞧著妹妹是個挺知書達理,挺端正賢淑的人,怎麼偏偏有個那樣的小妹?嘖嘖,都是一個爹生養出來的。也差得忒大了些。我倒寧願妹妹當我的嫂子呢!”
這一句正撞在姜丹雲的心坎上,她一下紅了臉,佯裝嗔怒的看了譚露華一眼道:“二表嫂說什麼呢!”又嘆一聲道,“我哪有五妹妹得人意兒,表舅母這般喜歡她。”
譚露華道:“說句不該說的,婆婆也是昏了頭。把石頭認成金。”
這一句又撞姜丹雲心上,她嘆了一句道:“我就猜二表嫂是個見識不凡的,我那小妹,瞧著厚道,可從來不吃虧。從小到大我受多少委屈就不必提了,如今連好親事都緊著她。可光你火眼金睛管什麼用,如今這親事,是要訂下了。”
譚露華冷笑道:“也是丹妹妹太好性子,換做是我,即便這好親事輪不到我頭上,也容不得她這樣得意!”
一語未了,忽然稀里嘩啦一陣亂響,華、丹二人駭了一跳,只聽茜羅聲嘶力竭道:“我就知道,你個缺爹少娘,爛屁眼的賤人,你嫉妒二爺信重我,非要害死我!”
綵鳳大喊道:“鬆手!鬆手!”又尖叫起來。
旁人勸架道:“別打了!別打了!”
譚露華皺眉,強笑著對姜丹雲道:“妹妹先坐,我去瞧瞧是怎麼回事。”起身出去了。只見綵鳳和茜羅正在院中廝打,發散釵落,衣衫不整,幾個丫鬟婆子正在一旁拉架。
茜羅一行哭一行道:“你個賤人嫉妒我和二爺情意,竟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我今日抱你同歸於盡,到閻王老爺那裡去分辯清楚明白!”又去抓打綵鳳。
綵鳳邊躲邊道:“胡說八道,滿口噴糞,你栽贓陷害,姑奶奶跟你沒完!”
譚露華怒喝一聲道:“都給我停手!有沒有規矩了!”
這一嗓子如同“一鳥入林百鳥壓音”,眾人皆安靜下來,全跪了下來。
原來這事情確有一樁緣故。話說這譚露華自從跟戴蓉有了首尾,二人便如膠似漆打得火熱,譚露華本就是個易為情所動的女子,戴蓉又是老手,幾次三番下來,譚露華便死心塌地,對戴蓉言聽計從,她自己生性貪吝,卻捨得拿大筆銀子給戴蓉花銷。戴蓉從她手裡套了不少銀錢,又回贈些不那麼值錢的釵環、胭脂水粉給她。譚露華看做至寶,只覺得戴蓉對得起她一往情深。
趙月嬋便命戴蓉把斷絕子嗣的藥給譚露華,讓她下給香蘭吃,許諾了種種好處。戴蓉便哄譚露華去做,不曾想譚露華卻是有幾分仗義的,跟綵鳳道:“我自從嫁到林家,從主子到奴才,個個狗眼看人低,背地裡風言風語的踩我,唯有香蘭高看我一眼,接連不斷的送東西來,還總用好話勸我,這藥我怎能下給她,回頭你替我扔了,趕明兒個我回戴郎,就說那藥已經下給香蘭吃了,橫豎她肚子如今也沒個訊息。”言罷就把那裹著藥丸子的小緞子包給了綵鳳。
這綵鳳心裡也打著個算盤。原來譚露華一心一意愛著戴蓉,倒不願讓林錦軒近身了,便同綵鳳說,等再過一陣,她便做主給綵鳳開臉,抬她做林錦軒的姨娘,綵鳳自然樂意。可林錦軒先前屋裡卻有個叫茜羅的貼身丫鬟,甚得尹姨娘歡心,尹姨娘時不時同林錦軒吹風,要他將茜羅收房。
一時間綵鳳同茜羅便別了苗頭,二人都是不肯吃虧的潑辣性子,幾次鬧得不快,綵鳳發了狠,背地裡便同彩屏道:“茜羅那小蹄子忒可惡,我這兒有個斷子絕孫的藥,趕明兒個給她吃了,即便二爺抬舉她,也讓她下不出蛋,生生受一輩子揉搓!”還把那包藥拿給彩屏看。
偏那彩屏乃是口蜜腹劍之流,裝作同綵鳳要好,實則嫉妒她受譚露華信重,扭過頭便挑唆兩舌,將此事告與茜羅知道。
茜羅性子魯直,哪裡肯吃虧,這廂便鬧了起來,見譚露華來了,便跪在地上扯著譚露華衣角大哭道:“二奶奶可要給我做主哇!綵鳳那小蹄子黑了心腸,竟要給我吃斷子絕孫的要哩!”
綵鳳亦跪在地上,臉色蒼白道:“二奶奶休信她胡說八道!”
茜羅哭道:“我怎麼是胡說的?”把那包藥丸從懷裡掏出來,遞到譚露華面前道,“這是從綵鳳枕頭底下摸出來的,她還敢抵賴,彩屏姐早就告訴我了!”
譚露華一見那小緞子荷包,頭上的太陽穴立時“噌噌”跳了起來,怒得一把將茜羅手中的荷包打飛,狠狠瞪了綵鳳一眼,綵鳳知自己行錯了事,瑟縮著低下頭。
彩屏萬沒料到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