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瞧著還歡蹦亂跳的,敢拿簪子刺喉跟爺叫板,今兒個怎麼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香蘭看了林錦樓一眼。這男人看似尊貴凜然,風度優雅,實則做事不擇手段,毫無君子之風,如今她家落了難,正是最困頓無助的時候,他來了定要趁火打劫。香蘭把手縮在袖裡,指甲扎進掌心。
林錦樓見香蘭垂著頭不說話,便自顧自的喝茶,心平氣靜,意態悠然。
良久,只聽香蘭埋著頭,小小聲說:“我爹被冤枉,拿下大獄了……”
林錦樓等的便是這一句,卻不動聲色,舉起茗碗又喝了一口。
香蘭偷偷看了林錦樓一眼,舔了舔乾燥的唇,低聲道:“曹麗環當了縣太爺的相好,她恨死了我,便要把我折騰家破人亡,我爹捱了打,氣息奄奄的躺在牢裡,也不讓治……”說著哽咽,忙用袖子把淚拭了。
林錦樓伸出指頭挑挑香蘭的小下巴,聲音低沉:“想把你爹弄出來,嗯?”
香蘭不自在的躲開,林錦樓放下手臂,靠在引枕上低聲笑了起來:“不帶你這樣兒的罷,小香蘭,你扳著手指頭算算,爺到底救過你幾遭,如今又上趕著過來了,你這小沒良心的,不光不識抬舉,還不知好歹。”
香蘭愣了一下,林錦樓確實救過她,她應該感恩戴德,可這男人太危險,企圖太*,只讓她想逃得遠遠的。
林錦樓側過身子,歪在香蘭身邊,氣息噴在她耳根,說:“好好聽著,原先爺放羊吃草,沒工夫跟你計較,這次可不一樣,我把你爹從牢里弄出來,你看誰不順眼,爺就滅了誰給你出氣,你要是再炸毛出么蛾子,爺可就真惱了,得狠狠的罰你了,知道了麼?”
他臉上雖掛著笑,可神色語氣卻是不容反抗的威嚴。香蘭想說我爹不用你救,可她如今真走投無路,陳萬全趴在牢裡的模樣又在她眼前浮上來,可林錦樓卻要她付出巨大代價,她眼前又一片模糊,死死咬著嘴唇。
林錦樓用指尖將她臉上的淚珠兒拭了,笑道:“喲,怎的又哭上了?喜極而泣?”
香蘭抹了一把臉,鎮定下來,重新抬頭看著林錦樓道:“我不做妾。”
林錦樓一愣,隨即冷笑,還未等他開口,香蘭又道:“大爺若是救了我爹,我自然……以身相許,當丫頭也好,當外室也好,只求大爺過個三年五載的厭了我,便放了我……我也不再嫁人,給爹孃送了終就去靜月庵落髮修行,後半生伴著青燈古佛過了。”
林錦樓半眯著眼盯著眼前女子嬌美秀麗的臉龐,這女孩兒確實美得緊,如姣花照水,月射寒塘,如今遭了這樣的災禍,仍然挺直腰桿坐得端端正正,帶不出一絲頹唐的模樣。他有過的女人,風騷冶豔,千嬌百媚也好;豔若桃李,冷若冰霜的也罷,都不及她風采高雅,好似一朵靜靜綻放的幽蘭,讓他幾次三番都難以割捨,間或將她忘了,可旋即又想起來。哪個女人被他垂青不是一副祖上積德光宗門楣的模樣,偏這一個,就是匹喂不熟的白眼狼。林錦樓心裡忽然升騰起一股的怒意,傾身向前,鼻尖幾乎擦上香蘭的,淡淡道:“跟爺談條件?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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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相救
香蘭睜著明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林錦樓道:“我是央求大爺。”
林錦樓嗤笑了一聲:“求我?你這是求人的樣兒?”
香蘭靜靜道:“我是在央求大爺……大爺身邊兒環肥燕瘦的女子有多少,看中我也不過是圖個趣兒,我服侍大爺一場報答恩情,日後大爺再添了新鮮的,還請放了我去……”
“爺要是不答應呢?”
“倘若大爺不答應,我也沒辦法,只怪自己命不好而已。我爹若是去了,我跟我娘活著也沒什麼趣兒,至多不過一碗砒霜,一家人橫豎死在一處,到陰司裡也有個依靠。”
林錦樓盯著香蘭看了半晌,香蘭心裡怦怦直跳,她如今已山窮水盡,只好豁出去賭一回。林錦樓花名在外,今兒個朝東,明兒個朝西,與女子恩愛都不久長,如今盯上她,不過是因為沒到手的緣故。為了救陳萬全,她跟著林錦樓一兩年也不過咬牙便過去了,日後他娶妻納妾,將她拋在腦後,她也好逃出生天,若是有了名分捆綁,便真個兒拴死在林宅之內了。
林錦樓不動聲色,雙眼如同深暗的水井,伸手捏住香蘭的下巴,忽地笑起來道:“小香蘭,你真是長能耐了,在爺眼皮子底下耍花槍,你想什麼以為我不知道?是不是琢磨著過個一年半載的就從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