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有身孕呢……沒有身孕,又哪來的體面……”說著趴在床上哭起來。
書染狠狠戳了鸞兒的腦袋,道:“你這是殺雞取卵!出去唱曲兒,跟粉頭一樣供爺們找樂子,你的名聲豈不是毀了。你也不想想,即便你去唱曲兒,大爺也不一定能來。日子長著呢,只會爭這一時之氣,你可真真是氣死我了!”
鸞兒哭得愈發厲害了,道:“那讓我如何,人家夠傷心的了,這也不對,那也不對,大爺又要把我送人,還不如讓我死了呢!”
書染聽鸞兒說這話,登時有些坐不住,轉回身出來,到前頭廊底下,把雙喜叫來詢問此事,雙喜素與書染交好,便笑道:“本也沒什麼大事,幾位公子爺們聽說大爺府里納了新人,非要惦記著瞧瞧,大爺說新人是個尋常婦道人家,沒甚可看的,說自己房裡有個極會彈唱的小妾,請鸞兒姑娘出來唱了兩首。後來楚公子想討了鸞兒去,鸞兒姑娘嚇壞了,哭了一場,大爺也沒答應,末了打算把新採辦來的小戲子,當中有個叫豔官的送給楚公子,畢竟是父一輩子一輩長久的交情了。”
書染嘆口氣,暗道:“鸞兒素是沒心眼子的,她也該知道,她是大爺房裡的人,大爺那個心性,怎能把她送人呢,她萬不該在賓客跟前哭,倒顯得小家子氣了。”又想道:“大爺對香蘭確有些不一般,這樣的場合,竟把鸞兒推出去當了擋箭牌,想來是因為香蘭跟他彆扭的緣故,爺們都這樣,一身賤骨頭,越得不到的反倒丟不開手。”慢慢想著回到房裡勸了鸞兒兩句,又指點一番。
此時只聽寸心扒著窗戶道:“大爺回來了。”書染一瞧,果見到林錦樓從外走進來。她立時站起身,對鸞兒道:“我這就去讓大爺過來瞧瞧你,記著我方才囑咐你的話,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說罷起身出去。
鸞兒也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忙對著鏡子梳理鬢髮,見臉上滾滾的眼淚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