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著一支軍呢,朝廷那點軍餉扔到水裡也就聽個響,這麼多弟兄跟著我吃飯,總幹些營生,難不成喝西北風?”
“少哭窮,海上販貨也有你的事,甭想瞞我。”
“都是跟著私船販的,朝廷的我可沒敢打主意。”
“少跟那些個江湖人士牽連,之前對你管束鬆了,往後再讓我知道你外頭胡天胡地亂折騰,跟外頭不乾不淨髒的臭的女人亂來,我真個兒收拾了你。”
林錦樓腹誹,嘴上卻連連答應著。只聽林昭祥道:“站起來罷。”
林錦樓暗道一聲謝天謝地,剛站起來,又聽他祖父道:“再說說罷,那個《蘭香居士傳》是怎麼檔子事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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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 獻畫(二)
林錦樓眼皮子跳了跳,賠笑道:“說到蘭香居士。。。。。。”親手給林昭祥添茶,笑道,“香蘭總跟我說起,甭提多仰慕您老人家,說祖父書畫乃箇中翹楚,巴巴畫了兩幅請祖父您品鑑品鑑,央告我帶來,說能得您指點一二,也是她三生有幸。”說著把畫從畫筒裡抽出,遞了上去。
林昭祥乜斜著眼瞅了瞅林錦樓,鼻子裡哼一聲:“你少拿好話奉承我。我的眼沒瞎,就她能說出這個話?”說著揚手給了林錦樓後腦一記,咬牙道:“碰見女人就昏了頭!你這一輩子就吃虧在這‘色’上頭,屢教不改,在女人身上栽了多少跟頭,不成器的東西!”越說越恨,一柺杖下去就敲了林錦樓的腿。
林錦樓只覺腿上火辣辣疼,伸手摸了摸後腦只覺得跌份兒沒面子,嘴裡頭髮苦,向來只有他頤指氣使揍別人的份兒,這回倒讓人訓跟孫子似的,轉念一想,自己真個兒是眼前這位的孫子,也沒什麼好丟人的,權當綵衣娛親,遂笑道:“祖父休要動怒,彆氣壞了身子。。。。。。”把畫放在旁邊的小几子上就要去捶肩。
林昭祥黑著臉,哼一聲把林錦樓的手推開,伸手將畫拿起來,先展開《觀音圖》看了一回,放在一旁,又去看那幅《雪夜江畔圖》。林錦樓偷眼望,只見林昭祥先時沉著臉,後來便有些肅容,待看到圖右上題的詩,有些訝然,亦有些動容,旋又沉思下來。林錦樓匆匆而來。未仔細看圖上詩詞,這會兒抻脖子想瞧清楚,卻見林昭祥已把畫掩上了,放置一旁,又將茗碗端起來喝茶。沉默不語。
林錦樓心裡亂撲騰,屏息靜氣不敢出聲。
半晌,林昭祥把茗碗放到桌上,咳嗽一聲,一揚手,將一疊戲本子擲到林錦樓眼前。道:“那《蘭香居士傳》外頭酒肆茶驛都傳遍了。說說罷,你這是為了什麼。”
“孫兒能為什麼。。。。。。不過些無聊文人,聽說蘭香居士是孫兒小妾,一時當了個談資,茶餘飯後亂謅出來的。。。。。。”
“還跟你祖宗抖機靈呢?”林昭祥拿了最上一冊。隨手翻了一頁,便指了幾句道:“‘銷盡華年夢未凋,清商難抑傾餘哀’、‘莫負春光無限事,月也似當時,悄照謝家院’、‘鴛鴦枕,說相思,君須憐我復自憐’,雖說都是濃豔詞句。可格調雅緻,新意也巧,可不是尋常的無聊文人、窮酸秀才謅得出的。”
林錦樓瞧了他祖父一眼。二人目光相撞,林錦樓連忙堆起笑,彷彿聽不懂似的。林昭祥不由想起林錦樓小時候,每每貪玩忘了功課,答不上來時便是這個裝傻充愣的模樣,心裡又氣又好笑。把那戲本子往林錦樓懷裡一丟,沉著臉道:“行了行了。甭裝了,鴻勳早就交代了。那戲本子你出了一大筆銀子讓他找幾個翰林院裡錦繡文章,蘭藻風流的才子寫的。哼!你可是個好樣兒的,啊,讓你妹婿做這勾當。”
林錦樓心裡早就有數,只怕是瞞不住了,一聽這話,趕緊見風使舵,道:“我這也是尋思著,前家裡死了幾口人,我跟二叔。。。。。。咳,如今林家招眼,見咱們都是一副笑臉,捧著說拜年話,轉過身不知說得多難聽。這香蘭吧,哪兒哪兒都好,還救了我一命,這傳揚出去,林家也有光,遮遮那些個爛事不是?”
林昭祥掀起眼皮:“你是為這個?還抖機靈兒呢,你憋著什麼主意,這會子最好直心直意說清楚了。”
林錦樓一聽這話,看看林昭祥的臉色,心裡面盤算。他和林昭祥脾氣秉性最像,後來他祖父年紀漸大,宦海沉浮,一身的鋒芒便斂在心裡了,可寶刀不老,林錦樓頗有幾分忌憚,將心比心了一回,覺著不如實話實說,可如何說,卻要斟酌斟酌。沉吟了半晌,抬起頭,但見林昭祥目光灼灼,一番話在喉頭滾了兩遭,忽臉上一軟,低聲道:“祖父,如今孫兒活到如今這個年歲,見過的胭脂如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