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給娘娘。”
“好。”魏紫吾看看對方。信這個東西,不同於別的,一個不慎就容易引起誤會。
太后一直沒有傳寧績進殿,則是因為殿裡顧熙言正哭鬧著。
“有三個公主,憑什麼一定就要我去和親!皇祖母真的要眼睜睜看著孫女被逼死嗎?”
“有你這樣對皇祖母說話的?”顧見邃看著顧熙言,眸光冷沉。
顧熙言看了看太子的臉色,懼怕地一顫,隨即豁出去道:“三哥從小是要什麼得什麼,就連喜歡三嫂的美貌,不也將人弄到了手裡?要知道那可是二哥從前的未婚妻。三哥自然不懂要與不愛的人做夫妻的痛苦!”
“放肆!”太后聽聞顧熙言竟口不擇言到將矛頭指向太子,這時才有慍怒之意。
顧熙言見惹惱了太后,情急之下,竟是大哭了起來。她原就跪在地上,此時更是重重在地上磕了三個頭,那哭聲是真的打心底哀切,彷彿她自己成了皇族的犧牲品,是這群所謂的親人害得她與愛人分別,棒打鴛鴦。
太子耐著性子看向顧熙言,這個二妹之前便拿個拙劣的絲帕作妖,念在太后面子,他尚沒有收拾她,如今倒是越發不知利害,作天作地。
太后沉默片晌,突然問:“你想讓何人做你的駙馬?”顧熙言這個樣子,倒是怨恨起顧家來了。
“寧績!”顧熙言一聽有轉機,立即直言道:“請皇祖母為孫女做主。”
難怪了,若非心裡有人,再是抗拒和親,也不至於跳湖以避。不過,寧績嘛……太后道:“你不願嫁到綏海,口口聲聲說要與心上人成親,但寧績是否又視你為心上人?他願意做你的駙馬麼?”
顧熙言這才猶豫了片刻,道:“本朝駙馬照樣為官,不影響男兒博取功名,我相信只要皇祖母提出來,他自然是願的!”寧績娶了她能成為真正的皇親,她自己樣貌又不差,顧熙言覺得寧績沒有拒絕的理由。只可惜她以前太高傲,一直端著架子,給了寧績暗示後,就等著想讓對方主動請旨求娶。
“那好,哀家給你一個機會。”太后道:“寧績就在外面,哀家這就叫他進來,當面問問他。若是他願意做你的駙馬,哀家便全了你這心願。若他不願意,你就安安心心嫁去綏海。”
顧見邃這才問:“皇祖母召見了寧績?”
太后頷首:“他應當已至殿外候著了。”寧家是太后黨,寧績手裡的兵權,就相當於太后掌握的兵權,太后從不避諱,也沒有人能置喙。
顧熙言愣了愣,她也是剛剛從二哥那裡知道寧績來行宮,不料這樣快就能見到對方。
顧見邃站起身,道:“我去叫他罷。”見太子親自去叫人,太后微微一怔,她並不知道魏紫吾陪著太子過來了。
顧見邃跨出殿門,果然看到魏紫吾在同寧績說話。
魏紫吾面上帶著微笑,見到舊交心情不錯的樣子。寧績背對著太子的方向,太子看不到寧績的表情。
但魏紫吾很快發現了站在廊下的丈夫,她朝對方笑了笑。寧績也跟著轉過身,自然也看到了太子。
兩個男人目光交匯,眸底皆是暗流隱晦,短暫的沉默後,寧績上前行禮道:“臣寧績參加太子殿下。”
顧見邃淡淡道:“太后讓你進殿去。”對方自是領命。
顧見邃這樣說了之後,朝魏紫吾道:“婼婼過來。”
寧績腳下微微一滯,繼續往殿中去了。
顧熙言看到寧績時,淚花還掛在眼角,她淚眼迷離看向自己暗自傾心已久的男人。
魏紫吾這時才從太子口中知道,顧熙言竟相中了寧績,難怪,顧熙言喜歡寧績,當然不願嫁給其他人。
太子夫婦進了殿內,正好聽到太后在問寧績,問他可願做顧熙言的駙馬,留在京中。
太后看到魏紫吾,這才知道方才太子出去,不是去叫寧績,根本是去看寧績和魏紫吾是不是在說話罷。
太后便想起年中選秀時,魏貴妃打算將魏紫吾許配給寧績的事。她後來問過寧績的母親盧氏,盧氏說確有此事,寧績是想娶的,但老夫人不同意。
太后問了之後,顧熙言緊張地看著寧績,魏紫吾也看向寧績,便見對方沒有考慮便道:“臣性魯莽,不堪尚公主。”
顧熙言愣了愣,寧績竟用這樣簡單兩句就拒絕了。他甚至都沒有找太多的藉口,但已叫人知道,他不願意。
這在太后意料之中,顧熙言卻難以接受,她不敢置信地哭著撲到寧績身前,要拉住對方詢問他為何要拒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