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這樣的男人是害怕的。可魏紫吾沒有別的選擇,她的姑母魏貴妃早就暗中放棄了她; 甚至是放棄了她爹。她的表哥顧見緒想要她作妾,還準備讓她容忍周漓慧那樣齷蹉之人做她的主母。
人非草木,總是會寒心的。哪怕她不會去對付魏貴妃母子,但從前的全心信賴卻已消失。
也只有太子,幾次告訴她,他要娶她做太子妃。並非她想當太子妃; 而是太子總會給她一種他不會如貴妃般輕易捨棄她的感覺。當然; 也可能是太子有意為之; 令她與貴妃母子裂痕更深的手段。但至少當下; 她願意求助太子多過對她的表哥。
她極力強抑藥性; 認真與他講道理:“我不是說殿下脫衣裳有錯,而是你不該在我面前不穿衣裳。殿下先出去穿戴好行麼?”
太子很想逗她一句:“哥哥不穿衣裳才好為你解毒。”然而他只是一言不發,果真退了出去。
顧見邃扯下雲龍紋紫檀衣架上垂掛的乾淨外袍,隨意披在身上; 便又回到她身邊。他並不想在這個時候佔有魏紫吾; 儘管此刻的她誘人得叫他快要放棄剋制。他仍舊只想在大婚之後才好好享用這個他看著她長大的小姑娘。
魏紫吾光著兩條腿; 身體又越來越軟,她已不想再起身去帳外。太子索性坐在床邊與她說話:“再忍一忍,石總管已在命人煎藥。”
看她點頭,顧見邃又問:“周漓慧在大宴上靠近過你麼?”雖然他已命人調查,但魏紫吾這邊還是得問的。
魏紫吾背靠著床欄,道:“她本人倒是沒來過我這一桌,但也許是她買通了宮人?”
“有可能。”但可能性較小。太子道:“筵席散後,又發生什麼?你為何會在麗章湖裡?”
魏紫吾知道太子要聽真話,便如實道:“我與熙樂、薛從悠一起去了延光殿外的花園散步,那藥效漸漸發作了。我覺得乏力,便一個人在亭中休息,薛從悠叫上熙樂在花園中玩耍。”
薛從悠……太子臉上暗色沉沉。
“很快……岐王殿下便來了。”直覺太子不樂意聽到這個,她微頓了頓:“他將我帶走,中途遇到表哥和顧見衍不知在議什麼,他便將我藏在假山後面,說是先去引開他們。”
太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魏紫吾說的是顧見毓將她帶走,但想也想得到……必定是顧見毓將她“抱”走。若沒有正巧遇上顧見緒兩人,魏紫吾真被顧見毓帶去他的地方……他垂下眼,掩住眸中的後怕和厲光。
“我有些害怕岐王,趁他離開的時候,就從湖裡逃走了。”
這句話倒是令太子心情變好,要知魏紫吾可是主動出聲吸引他的注意,便傾身欺近她,問:“那你就不害怕我?”
他一靠近她,她便越發地口乾舌燥。魏紫吾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嫣紅的下唇,並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看向太子。
“……”太子看著她這個動作和表情,目光變得格外幽深。
魏紫吾沒有回答是不是害怕他,只道:“殿下,我真的很難受。你能不能再給我一顆先前那種丹藥?”
“婼婼,青霜丹畢竟不是真正的解藥。凡事要對症下藥,青霜丹吃太多也並不好。我先用別的辦法幫你紓解,可好?”太子的嗓音也有了幾分喑啞,用哄小孩子的語氣道。
“不好,我就想要青霜丹。”魏紫吾兩條腿也在打顫,熱浪侵襲全身,她眼睛裡蒙著霧氣,漸漸變成水光。她已忘記眼前這個人是太子,憑著本能隨心所欲地說話。
太子微詫,魏嶢病倒之後,魏紫吾一夜似變了個人,其實她從前被養得嬌慣,他每次欺負她,她都是嬌滴滴的委屈模樣。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她這一面了,今日在藥物的作用下倒是又顯了出來。
看得出魏紫吾的確是難受,鴉色的長髮披散在她肩頭,一張玉膩嫩滑的小臉上染著桃花。顧見邃在夢裡與她有過許多次,可即便是在他的夢境中,也想象不到,魏紫吾的臉龐染上春意之後,可以變得這般豔光奪人。
魏紫吾從麗章湖的湖水中站起那一幕,也刻在太子腦海中盤旋不去,他甚至連那水珠蜿蜒滑下的弧度都記得一清二楚。
太子的身體緊繃得似張滿弦的弓,一觸即發。他真的覬覦她很久了。顧見邃突然攬過魏紫吾纖細的身軀,覆上她微顫的唇。
被他這般對待,魏紫吾倒是覺得很舒服,竟沒有一絲掙扎,任他在自己口中佔據主導。唇舌糾纏中,帳裡曖昧的澤澤聲響清晰可聞。
直到太子的手隔著單薄的絲質中衣,覆上她胸前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