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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太子昨天看魏紫吾的眼神。魏紫吾若放任太子接近她,只會被男人吃得骨頭也不剩。
魏紫吾垂下眼睫,知道顧見緒肯定會去查傅予州,只道:“表哥,你也有很多事沒有告知我,我從未追問過。哪怕是親兄妹,甚至是你和姑母之間,我相信也各自有許多隱秘。你要顧及大局,無法幫我爹尋醫問藥,可是,你不能阻止我想辦法救治我爹。”
顧見緒沉默半晌,強行壓下怒意,慢慢道:“對不起,婼婼,先前是我過激了。我也是因為太擔心你被人欺負,被人欺騙矇蔽。”
他當然不認為太子是想娶魏紫吾,只認為太子是貪圖魏紫吾的顏色,藉此機會玩弄一番罷了。畢竟,蕭令拂和溫蜜都是太好的選擇。
顧見緒又道:“太子歷來痛恨咱們魏家,他知道你對於我來說有多重要,所以處心積慮接近你……”
聽到對方表白心意,魏紫吾轉眸看向別處。在她已提出解除婚約的情況下,自然不可能對顧見緒回應。過了片刻她道:“表哥,我先回太后那邊了。”
正想轉身卻再次叫顧見緒扣住肩膀。他道:“跟我走。”
“去哪兒?”魏紫吾不想與此刻情緒不明的男人獨處,道:“我還要回慈頤宮。”
顧見緒道:“不用回太后宮中。那邊我自會叫人去交代,走,我送你回府。”
慈頤宮裡,顧見邃、顧見擎今日一早就來了,女孩兒們在包面繭,蕭令拂跟著杜嬤嬤包得最認真,只是目光時常不經意地劃過太子,幾個公主純粹在拿麵粉玩,溫蜜更是早就跑到太子身邊與他說話。
蕭令拂今日看到溫蜜的做派倒也沒有著惱,唇角始終含著笑意。因為今晚顧見邃要去蕭府吃晚飯,算是提前一日團年。她爹曾任太子太傅,這情分終究與旁人不同。
倒是顧見擎與溫蜜說得多些,太子有一搭沒一搭接兩句。
石安靜突然來到太子身邊低語兩句,太子聽完,冷笑了笑,站起身道:“皇祖母,我有點事,晚些過來。”
太后看看他,道:“好。”
太子前腳走,便有顧見緒的人來了:“太后娘娘,魏二姑娘身體有些不適,英王將她送出宮回侯府,殿下特地讓小的來稟報太后。”
太后想起太子離開前的表情,心中有了脈絡,道:“出我這門還好好的,這麼一會兒就身體不適?既如此,你們英王不給紫吾傳太醫,送她回府做什麼?”
那來報信的小太監低垂著頭,面對太后意味深長的發問,大冷天的後背也驚出了汗,哪裡敢隨意回答。
太后自然也不是說給這小太監聽的,而是知道小太監會將她的話一字不漏轉稟顧見緒,算是給顧見緒提個醒,別仗著王爺身份對魏紫吾做得太過。
馬車裡的魏紫吾推開一線車窗,一路無話。
顧見緒坐在另一邊看她:“還在生氣?”
魏紫吾道:“表哥,你都不讓我與太后打聲招呼就走,這是令我對太后不敬。”
“都已經出宮了,晚些我會去向皇祖母解釋。”顧見緒問:“婼婼想去哪裡?”
魏紫吾便道:“馥墨齋。表哥將我送到之後,便可以走了。”
馥墨齋是魏紫吾自己的鋪子,京中首屈一指的雅緻地,上下兩層,專賣文房用品、字畫書籍。不僅有她命人精心收集的各類奇巧物件,珍品孤本,她自己以化名“稚水君”落款的畫品亦是備受追捧,掛出一副便是高價被搶。
馥墨齋離皇宮比離侯府近,這是明顯地想避開他,顧見緒聽明白了,緩緩道:“好。”
馬車突然在路邊停下,顧見緒出了馬車,待他進來,魏紫吾問:“怎麼了?”
顧見緒道:“到了你喜歡的錦春記茶坊,我讓人去給你買漉梨茶。”
魏紫吾便不再說什麼。
車簾被掀開,那人無聲翕動嘴唇:“王爺,備好了。”
顧見緒看了那青蓮色瓷盞中的茶露,又看向魏紫吾靠著馬車壁看著窗外的側臉,姣美絕倫,小巧的鼻尖尤其可愛,一張粉色菱唇因為閉得太用力,從側面看起來有微微的噘起。
只要讓魏紫吾喝下……她就會漸漸情動,任他施為。待兩個人木已成舟,他就能立即上稟皇帝請求將表妹賜給他,再也不必擔心她會嫁給別人,只能屬於他。但是,如果婼婼因此恨他……
顧見緒猶豫不決之時,很快卻一愣,他看見太子就站在離馬車不遠處。
顧見邃發出嗤笑,低沉的音色,泛著寒意。一雙眼瞥了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