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兩輛馬車,車前後各有一個大漢,再加上兩個車伕,如果一個車裡只坐一個人的話,那就共計六個人。
蔣德是知道中宮不會簡慢小姑娘,來的車馬不多必有原因。但關安不安上來,對著那狂風暴雨般疾馳,好似趕著投胎的一行,道:“這不是的吧?”
蔣德笑道:“往這兒來的,不去小鎮上,還能去哪裡?”關安也持同樣的想法,但是還犟著:“也許是過路的來討水喝。”
袁家小鎮通官道,時常經過的人也多,所以商鋪店面也有生意。但袁訓等人站的這個地方,可以通鎮口兒,卻不是小鎮前的那條大街道。
在他們的猜測當中,最前面的一個大漢已能看清。袁訓三人全是犀利眼神,袁訓和蔣德同時道:“到了!”
“袁兄弟,還記得哥哥我嗎?”大漢中氣十足,中年人模樣,臉讓馬上急風激得通紅,但精神頭兒不錯,這是個袁訓的老熟人。
見袁訓和蔣德都露出笑容,關安急道:“這是誰?”
“邵明將軍,守……”蔣德話只到這裡,就嚥下去。關安的來歷他可以放心,但還不完全清楚。
袁訓接上話:“守宮門的將軍鄒明。”他喃喃:“奇怪,他怎麼能出京?”在外的官員們不奉旨不能隨意進京離任,守宮門的人也不能隨意的走動。
袁訓能猜到太子殿下必然從中出力,但這同時也體現出姑母在宮中權勢更高,已近肆無忌憚。小袁將軍笑容加深。
馬車很快停下,袁訓和跳下馬的鄒明抱起一處,才笑問:“路要趕得這麼急嗎?坐馬車裡沒顛出病來吧?”
車門由內開啟,一個美貌婦人,三十歲左右,探出頭來含笑:“小爺不用記掛,我已經顛習慣。”
見到這個人,袁訓驚得吃吃的:“這這……”露出臉來的不是別人,卻是中宮身邊的親信女官之一徐女官。
袁訓茫然,你怎麼能出京呢?你出宮這麼久,別人難道瞧不見?
好在鄒明在旁解釋,用馬鞭子親暱地捅捅袁訓:“徐女官身子不好,娘娘恩典,讓她出京來尋名醫,這不,我陪著來了,還有老任這傢伙,”
對著車裡喊:“老任,徐夫人都沒事情,你可別再裝不舒服。”
一個公鴨嗓子隨即出聲:“鄒明你這個壞東西,這一路上,可把我顛壞了,哎喲喂,我家吃過的苦頭也不少,但這一路上……”
徐夫人、鄒明和車伕都竊笑,關安卻一怔,脫口道:“舅舅!”往前一躥到馬車前面,興奮上來,拍著那車門:“舅舅,是你嗎?”
車門這就開啟,露出任保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臉,中宮的大太監這是讓顛哭的,見到外甥後,任保眼睛放光:“小子,我果然能見到你<;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蔣德意味悠長的眯眯眸子,果然,關安這小子滿身的跟班兒味道,原來他也是中宮派出來的。
而袁訓,對著任保就更如遭雷擊。
姑母重視加壽是好事情,但把任保也打發出來接,她要怎麼對皇上和宮中那些不對盯著她的人解釋呢?
別的人可以不放心上,難道皇上也不用解釋任保不知去了哪裡?
任保此時的話,又把袁訓的疑問破除。
他對著外甥正囉嗦不休:“徐夫人身子不好,怕她過不了今年,她說就要死了,”徐女官在這裡又忍笑。
“她要臨死前見見家人,就回去死到娘娘面前,”
鄒明等人接著竊笑。
馬車疾行,就是徐夫人的主意。她不理會任保說日子還足夠,不急不急,她一直的催促,結果船行得快,風浪中也走,把任保暈了個半死,下船又馬車飛馳,把任保顛掉半條命。這已經到了地方,又沒有別人,任保就拿她出出氣,一口一個死字。
“娘娘心疼她,怕她不回京,回過皇上,我也跟出來了。”
聽完,袁訓和蔣德也低頭竊笑,想任保這一行可真不容易。
這就往家裡帶路,袁夫人想來信中早知道出京的人,並不奇怪。寶珠的奇怪有限,在寶珠心裡,加壽是姑母的心尖子一樣,姑母越重視,寶珠越喜歡。
最奇怪的,就是老太太。
當天晚上,老太太又和老侯私下裡嘀咕:“那一個,是中宮娘娘的大太監我認得。另一個,像是徐女官?”
老太太反而認得任保,她從回京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