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能辦到,爺捏碎他。
……
大雨瓢潑,啪啪作響打在房頂上。花草在雨中東倒西歪,讓肆虐得花葉凋零。夏日暴雨是常會有的,而山西這缺水的地方來說,可謂是一件喜事。
但房裡的人都面色惶急,有的人甚至揉搓著手,束手無策的模樣。這些人裡,有憂心忡忡的丫頭,有低聲唸佛的媽媽們,靠牆角里還坐著幾位本城最好的醫生,有的撫須沉思,有的在和別人討論,用什麼藥好。
雨聲中,裡面那間傳來的哭聲依然響亮,哭得久了,帶上撕心裂肺的感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雕刻精美的拔步床上,寶珠抱著哇哇大哭的壽姐兒,壽姐兒小手小腳搔個不停,哭個不停,寶珠也哭個不停。
她不住的問著壽姐兒:“乖女兒,你怎麼了,”問一聲就哭一聲。而壽姐兒不會回話,還沒有滿月呢,當母親的月子還沒有做完,壽姐兒更是隻會用哭來表達溼了屁股,餓了和不舒服。
小兒夜啼,是不管貧家富家都會出現的事,但寶珠這裡不同,這是她頭一個孩子——話說頭一個孩子夜啼的多了去——但寶珠不管。
在前兩夜壽姐兒哭,寶珠不在那個院子裡,光聽說就著急。她不能出去見風,就讓把壽姐兒抱過來,也有想照顧女兒的意思,也有讓祖母和母親好好休息的意思。
但當她親眼看到壽姐兒哭得鼻冀抽動,臉漲得通紅似喘不過來氣,寶珠哭得比壽姐兒還要兇。
袁家這頭一個寶貝晚晚啼哭,別的人還能睡得著嗎。
安老太太,袁夫人和陳留郡王妃都在這裡沒有睡,看沙漏天氣已經是三更天。白天老王妃讓人來問過,她身子弱,而且不是她的親孫子,她得去睡。
二太太這幾天勉強能見人,不像前幾天面上無光,自己都不肯走出房門。她愛晚上出來逛逛散個悶兒,本來晚上來看看,不巧晚上下這樣大雨,二太太打發人來看了看,討了個回話。
大人們都不睡,念姐兒更是不睡。她坐在寶珠床上,小身子前面有不少好看東西。拿個白玉胭脂盒子,在壽姐兒眼前晃晃,念姐兒道:“這個好看,快別哭了,我把這個送給你。”
過一會兒,又搖個好看花兒:“這個好嗎?”
壽姐兒繼續大哭。
志哥兒和忠哥兒坐在地上,一個人面前放十幾本書,上面寫著《千金方》,《本草綱目》,《皇帝內經》等,嘩啦嘩啦翻動不停找藥方。
“哇哇哇……”壽姐兒愈發哭得兇了,小面龐上全是掙出來的汗水。她的小手在母親衣裳上撕扯著,有個奶媽怯生生走上來問道:“這不是餓了吧,也哭了這麼久……”正要說昨天前天全是這樣,哭會子就吃,吃過也就睡得安生。
小兒夜啼,只在夜裡啼哭,哭到一定時候,也就不哭。至於原因,有說腹寒肚冷的,不能盡知。
寶珠讓她提醒,慌手慌腳解開自己衣襟,無師自通的往女兒嘴裡一塞,沒有人教她,她也從沒有看過奶媽們餵奶,她坐月子就不出房門,可寶珠這就做得不錯。
壽姐兒也是哭得差不多,肯定也餓了也渴了,這就吃起來。吃上兩口,呼呼喘氣停下來,又哭兩聲,再接著吃。
孩子吃飯是天下最可愛的景觀,真實純樸的美感,比百花綻放還要中看。當母親的更看得入迷,讓她叼住又還似十月懷胎,身有聯絡,懷抱嬌兒,又盡有安全庇護之感,寶珠也就不哭,掛著淚珠,看著同樣掛著淚珠的壽姐兒吃兩口,累得歇下來,再吃兩口。
老太太等人都沒有想到寶珠會有這樣的舉動,等到醒過神,壽姐兒已經吃上,而寶珠面有淚痕,面上卻煥發出神採,讓看的人不忍心不讓她喂。
見她一手託著壽姐兒,一隻手掩起自己衣襟自然無比,全神貫注只在餵奶上面,郡王妃無聲地笑了笑,悄悄地把兩個兒子帶出去,又進來招手讓念姐兒下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坐在床上的念姐兒哪裡看得到母親的動作,她瞪大眼像看西洋景兒,見小妹妹吃得呼呼喘氣,香甜勁兒不會說也全帶出來。
念姐兒嚥下口水,自己下床,走到母親膝下,張開小手要她抱,清晰地告訴她:“餓了。”眼珠子烏溜溜的,在郡王妃身前掃上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