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精神抖擻,像是這主意一出來,她即刻就得到解脫:“許給別家,二姑娘過不好,凌家不來找我們鬧嗎?要怪我們許的親事不好。就給他們家吧,本家親戚沒有,遠親再遠親也行。但有不好,自己親戚自己門上鬧去吧。”
寶珠也來了精神,興高采烈地道:“這就讓人去請凌家的人來吧?”這事兒早處置好,大家都各自還有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國公夫人和謝氏說好,不由自主在寶珠面上飛一眸。
這一眸一沾就走,但包含滿滿的奇怪,還隱含擔心。
寶珠在面頰上摸摸,觸手溫熱細膩,她也奇怪了:“我面上有灰不成?”
謝氏現在引她為知己還來不及,不肯瞞她。道:“灰是沒有,不過我和母親想,凌家的人過來,弟妹是不是迴避?”
“我倒要回避?他怕見我不成?”寶珠更是不解。
國公夫人含蓄的道:“以你的聰明,你是沒有想起來吧。凌家去年行刺你,”寶珠啊地一聲,敲敲自己額頭:“真的是沒想到。”
“他們家的官摘得乾乾淨淨,自己父子三人倒運不算,又把親戚也拖累進去幾個,也丟了官。和外甥相比,芝麻綠豆大的官兒,可對他們來說,這就沒有差事丟了進項。我也是這個意思,我和大奶奶見吧,你避開。他們家說是念書的出身,其實書上不通,一直不中,國公當年說,”
國公夫人長長嘆氣,當年她傷到輔國公,輔國公相中凌姨娘時,就是認為小門小戶的,又唸書無多,女子無才便是德。
長長嘆氣下面,再沒有別的話。但寶珠和謝氏都猜出來,謝氏裝沒聽到,她只求現在自己過得好,以禮守禮,管父親和嫡母和與不和,只要不欺負小輩就是福氣。
寶珠受人尊敬,正其樂融融的心,也是不想聽舊事辛酸。
人往前面看,誰去啃身後不開心的事。
不等國公夫人再說輔國公當年的話,寶珠岔開話,笑道:“這是舅母和大嫂疼我,但我呢,也不敢全丟下。就依舅母和大嫂的話,現讓人請他們家來人,我避到裡間,把這事情辦完了,我才能丟開,也好見舅父交卸差使,過年好領舅父舅母大嫂的大紅包兒。”
謝氏撲哧一笑:“過年我本來沒打算同你包,而且都說小弟要升官,我尋思著,大小且不論,弟妹這裡討點兒金錢也罷,這心思全讓你打亂,也罷,過年你要什麼,我給你辦去。”
在這裡動容,泛起淚花子來:“母親在這裡,知道我不說假話,若不是弟妹在這裡,家裡哪有這樣的安寧日子?”
她這一哭,國公夫人也淚水“譁”地出來。
她也在想,若不是寶珠在這裡,她哪裡能有坐在這裡,為姑娘議親事的時候,掏出帕子,和謝氏一起哭起來。
這又和那天袁訓老侯醉歸,在雪地裡不怕冷的坐著,爭論著誰比寶珠更好的話相合。寶珠汗顏,心想寶珠可是不好,你們可別再哭了,再哭,寶珠還能是好嗎?
她一本正經地道:“寶珠不好,寶珠把你們全惹哭,可見寶珠該打。”國公夫人和謝氏才要笑,又想到面上有淚水,又不是個孩子,哭完就笑,倒是稚氣。
正抹淚水,聽寶珠又道:“不打寶珠也罷,過年紅包扣幾個吧,只別扣完了就行。”
“哈哈哈哈,”謝氏放聲大笑,國公夫人也笑得肩頭抖動。
這就讓人去凌家,這裡謝氏和國公夫人打聽寶珠喜歡什麼,要什麼,寶珠尋思著還真的給我送份兒大禮不成,她倒難為情上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
打發的人往凌家去,是個常去凌家的家人。
敲門以前,家人就竊笑不止。他前幾天在街上遇到凌家的下人,說出好些凌家的閒話。家人勾手指在門上還沒有敲,先回頭看看自己來的路,等下讓攆出來,還得按這路回頭。
“噹噹!”
門內沒有人答應。
“噹噹噹當!”再用些力,裡面有人嚷道:“來了,是誰還上這倒運的家門?”開啟兩個人一見面,都樂了:“原來是你?”
“敢情你現在看大門?”
應門的,就是家人前天在街上遇到的人。國公府的家人閃身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