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回話,柳至走進去。
才過梅花株,就見到太子怒氣衝衝負手出來。燈籠下面,他臉上五官都擰著,可見氣成什麼模樣<;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邊走他邊罵:“不滾是不是,不滾就跪著!跪上一夜!”
殿下惱怒萬分,柳至也不敢上前。要知道惹太子生氣的事情,雖然是袁訓辭親,但這裡面也有柳丞相不少事情。
柳至怕太子殿下本來沒想到柳家在背後折騰,自己上前去,反而招惹殿下想到,把自己也罵上一頓,那就不好。
見太子往內宅裡去,應該是去睡覺。柳至原地不動,反正手中公文也就一般,不是必要今夜打攪殿下休息回的話,他就在梅花中等到太子走遠後,去看袁訓。
太子發話,袁訓老實在跪著。
背後傳來擔心的話語:“小袁,你真的要辭親事嗎?”
是柳至。
袁訓沒好氣,他初始見到柳至還能裝著掖著。現在讓殿下發作一頓,又挨兩記巴掌,又遇到一個柳家的人,偏偏還是自己兄弟,可以出幾句氣,袁訓怒道:“你當我願意!”
罵得柳至無話可回,手握公文,在袁訓身邊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和跪著的袁訓面對面,見袁訓面上一左一右兩個巴掌印子,殿下怒狠了,下手就不留情。
殿下想到表弟是自己嬌縱出來的,恨的沒命打板子已經很客氣。在太子自己心裡,認為他還是客氣的。
但袁訓的面頰上,十根手指清晰可見,讓柳至嘆氣。
袁訓不理他,柳至也無話可說。半晌,他站起來:“殿下應該氣消,我去幫你求個情,你跪上一夜也不是事兒。”
袁訓語出諷刺:“有勞!”
諷刺意味太濃厚,讓柳至步子一滯,又無奈的笑上一笑,沒說什麼出去。在二門上,叫起值夜的老媽子,吩咐她:“去問殿下,說外面那人是不是讓他先去歇息,要緊,這事兒要緊!”
把老媽子嚇得還以為什麼大事情,屁滾尿流的,也不敢說冷,進去隨後出來,道:“殿下說隨便打發他睡下。”
柳至賞過她銀子,出來告訴袁訓。袁訓起來,柳至陪著他出來,見雪夜晶瑩,鼓打四更,乾笑道:“明天百官進宮朝賀,要不是怕你臉紅著不好看,就同你喝幾杯。”
袁訓指著臉:“你看我這樣子,能叫好看嗎?”火辣辣的疼,身上都沒面上熱騰。
柳至瞅瞅:“咱們有藥,走,我給你上。”
“不上。這是殿下打的,明天他要是還沒出氣,見到這印子消了,再給我補上怎麼辦。”袁訓一口拒絕。
柳至卻知道他用意,好笑道:“你頂著兩巴掌印子,還想明天接著打擂臺?”也就不管袁訓,帶他去公事房,和冷捕頭等人見過。
冷捕頭等人,對著袁訓面頰好笑,都叫他親家老爺,把袁訓膈應得聽不下去,又不敢說別這樣叫。他怕傳到太子耳朵裡,一句小小的話,都會讓太子再次惱怒。
和邊城相比,京裡處處方便。冷捕頭等人常當值,藏的都有酒。有人就備下肉和花生等物,拿將出來,和袁訓慢慢喝著,說著別後的話。
……<;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元旦正歲的朝賀,是朝會制中級別較高的一種。古代沒有陽曆,全是農曆,此元旦,和現代的元旦不是一回事。
正月初一,天氣寒冷,宮門上結出無數冰雪,冰綾有小兒手臂粗。紅綢在北風中招搖,和著新朝服進宮的百官們,新衣裳的太監們一起,添上新年氣向。
百官們先至等候,皇帝后面才來。等的時候,三三兩兩的,並不按金殿班次站立。御史常大人在人堆中找到靖遠侯。
丁憂官員不行婚嫁之事,不參與慶賀大典,南安侯府和文章侯府的人都不在這裡。常大人只能來和靖遠侯說話。
把阮侯爺扯到一旁,常大人板起臉:“我說侯爺,我記得我們是親戚?”
阮侯爺莞爾:“過個年你糊塗不成?你是我的內親姨表妹,安家老太太的三孫女兒家公公,當然是親戚。”
“那好,我來問你,既然是親戚,出了事情,你們怎不知會我呢?”常大人面龐繃的好似地上冰雪,緊闆闆的。
靖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