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嗯,我還喝了酒。”
衛氏帶笑附合:“所以才能有了?”
寶珠點頭:“睡的新帳篷,”
衛氏帶笑附合:“所以才能有了?”
寶珠肚子裡暗笑,媽媽這一回沒有絮叨說跑野馬,只有了,就讓她喜歡得沒處兒擱。
房外,飛雪連天而起,無邊無際起來。
茫茫中,似鵝毛似柳絮,似蒼穹梨花開。銀白帶著光澤,月光般鋪滿大地,無處不在,無處不留。原本夜中的一切,全模糊起來。夜行人,打更聲,犬吠等,都似隱在天邊。
有什麼劃破似的來了,流星飛箭般從袁家外牆跳下,落在雪地上。
他一身白衣,落的也有雪,這就不太明顯。
望一望方向,尋間屋子直奔而去。才一動步,雪地裡起來一張羅網,把他收得服服帖帖。孔青帶著幾個家人出來,罵道:“不長眼的賊才往我們這裡來呢!”
讓先關押,往裡面來回寶珠。
寶珠還沒有睡,衛氏接過訊息,打發孔青回去,進來不無擔憂:“這是自你走以後,來的第七個?江洋大盜像是今年只尋咱們家?隔壁國公府他們就不去。”
寶珠鎮定地道:“因為他們不尋姓龍的人。”
衛氏瞠目結舌:“什麼?”
“媽媽,早就有人盯著咱們家。這是找袁二的人。”寶珠打個哈欠,說得輕描淡寫。
衛氏急了:“那,你這一回來,袁二爺就回來了,這就更讓人疑心不是?皇天菩薩啊,你可不能再出去了,”
寶珠讓她惹笑,明知道衛氏是關心,也嬌嗔上來:“人家有這麼的笨嗎?我不在家,自然還有一個袁二爺躍馬江湖,”
眼睛亮了,才有身子,在家裡讓鳳凰般嬌著的二爺雙眸對帳頂子,神往的道:“奶媽,小爺也許我踏平江湖呢?”
衛氏瞠目結舌:“依我看,踏個雪地看個梅花吧,這江湖在哪裡?”
“在……”寶珠一本正經:“在外面呢。剛才那個人一來,咱們家就成了江湖。所以明兒出門小心,您別在我前面踏平了,我可玩什麼?”
她的態度極大的讓衛氏放寬心,念上一句佛,道:“原來這就是江湖,”給寶珠拉拉被角,笑道:“那你踏吧,你慢慢的玩,我一早交待家裡人,一腳都不踏,都留給你。只你要有雙暖靴子才行,我現找去。”
起身,又關切:“看會兒就睡吧,明天再看不遲。我沒有攔著的意思,哥兒們是什麼尉?自然有公事,哥兒們還小,小爺不在家,自然你幫著看,我去去就來,再抱哥兒們到小床上。”
出來,隔壁房裡空無一人,衛氏身疲力軟,在榻上坐下。嘆口氣,卻不見得多難過。自言自語:“我的娘啊,我的姑娘這是什麼大福氣?一胎接一胎的生,生一胎有親家搶,再懷上就有人搶,這又要去踏什麼江湖。當我傻呢,對我說外面雪地裡就是江湖…。。走的時候說兩個月就回,結果呢,過了年才回。還算好的,過年還知道回來,沒把江湖踏成泥才回來…。。”一個人悄悄兒的笑:“又有了?起先我攔著她,不讓她去,她要是聽我的,上哪兒能會小爺?上哪兒能再有,這來的是姑娘哥兒都沒什麼,親家都互相打破了門,要孩子呢?”
掐著指頭算:“要是個姑娘,以後是什麼?”房間雖暗,笑眉笑眼卻勝似明燭,把她坐的地兒全染亮,歡喜不禁:“哎呀呀,是個王妃,這我們家可就出了一個皇后,又要有一個王妃,行二的姑娘生得這樣的好,又遇上一個會玩的婆婆,不是王妃也就過得不錯。哥兒們,”
這就更笑得合不攏嘴:“哥兒們會當大官兒……姑娘福氣比老太太好呢…。。”
在四姑娘嫁人以前,衛氏一直當安老太太福氣最好。她雖早亡了丈夫,但早亡了丈夫的有多少人?像老太太那樣有侯爺照看,風吹不動,水潑不著的,可就不多。
“舊事算了吧,老太太以前是對我的姑娘不好,但沒有她,怎麼成就姑娘的好親事?”衛氏帶著埋怨地笑:“又吃烤肉,”
學著寶珠語氣:“媽媽,我和小爺喝酒呢?哎呀呀,早知道不該攔她,野地裡雖苦,卻是沒有苦中苦,就沒有甜中甜,”
恍然,意識到自己出來有一會兒,起身來最後笑言幾句:“以後不攔她,只照看她不要由著性子,也沒有由著性子的鬧不是?以後不攔她…。。”
笑容滿面回房。
見燭光黯淡,寶珠沉沉睡著。紅荷正抱瑜哥兒出來。瑜哥兒沉重,抱得丫頭顰眉用力氣。衛氏幫忙,把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