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一個喜歡。”
他們是無心的話,餘伯南的心卻是一跳。油然浮在心頭的一個心思是,寶珠她,會給我帶一件東西來嗎?
他知道這不可能,但心頭騰地火熱起來,漲紅臉對著在馬上的龍四身後看去,行遠路的人,那裡總有個隨身小包袱什麼的,餘大人狠狠盯了幾眼,只是看不穿,悻悻然把眼光收回。
不等他想起來再去打量四奶奶坐的馬車,龍四在耳邊回小隊長的話出來。
此一番進京,對龍四公子來說,是此生從沒有過的大得意大圓滿。他送了親,又跟袁訓的感情更進一步,回來的路上謝、石二位老爺因為在京裡受到的招待好,一路上把龍四夫妻招待的盛情,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臉面。
小隊長不問出來,等他誹謗完梁山王,龍四也想說上幾句在京裡的話。
小隊長送個話頭到嘴邊,龍四春風滿面地道:“讓你說著了,京裡我家九弟夫妻拉著不讓回來,我說父親在家,再也不能住了,九弟送我幾大車的東西。兄弟們下了值,就來家裡吃酒吧,京中土儀我帶的不敢說多,早來的人總是有份。晚來的人可就沒有,但京裡的特產卻有得吃上一回。”
“那就這麼說定了,四爺您趕緊的回家去,我們兄弟下了值就來。”這一隊人歡撥出聲。
龍四點一點頭,含笑道:“當值用心。”扭過頭來,再來看餘伯南:“餘大人,您也來吧,京中帶的東西,備下有您的一份。”
“怦!怦!怦……。”餘伯南心頭狂跳不止,隨即跟個老學究看學生的文章似的,把龍四的這一段話,一個字一個字的推敲著。
備下?看來不是遇上了我,臨時起意打算給我。這是寶珠備的嗎?
已有家室的餘大人,沒囊氣地對也已成家的寶珠相思入骨,他怔忡的微紅了眼圈,似激動的就要湧出淚水。
龍四卻顧不上跟他再說,見雨有漸大之勢,龍四說一聲:“回見,在家裡等著。”帶著回來的人馬奔入城中。
馬蹄的的,跟雨聲有幾分相似。原地愣著的餘伯南讓雨打著,還以為這是龍四的馬蹄聲。
直到小隊長疑惑的把他叫醒:“餘大人,呃,雨大了,您不把斗笠戴上嗎?”
“啊?”餘伯南哆嗦一下,迷茫的神色看看左右,帶著滄桑的城牆,還有奇怪看著自己計程車兵們,猛然一下子明白過來,把他臉上羞的不行。
原來這是大同,不是春天的桃花裡,寶珠玉珠掌珠三個人在樹下等自己掐桃花,自己把最好的那一枝子,總是給寶珠。
他心虛的撫一把臉,先讓手上雨水把臉冰上一下,再感受到滿面滾燙,餘大人羞愧的無地自容。
支支吾吾答應一聲:“這幾天累著了,說幾句話就打上盹了,”一打馬,衝進城門裡頭不敢再回。
小隊長倒沒有疑心,在他馬後面喃喃地又罵起來:“老子英雄兒狗熊,梁山老王從沒有這樣沒出息過,自己沒本事打勝仗,就怪這個怪那個,難道不知道陳留郡王是什麼人,是我們全大同的姑爺,我就向著他!”
雨聲更密,把他的話隱在雨水裡,也把他的人打回城門洞裡。這點兒雨,對於大同來說,不是大問題。
……
老國公看著窗外的雨,嘴裡低語了一句什麼。小十坐在地上,仰面看看父親,問他道:“子曰,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父親,我念過了。但下一句是什麼?您說的太低,我沒聽清楚。”
老國公對他笑笑:“我沒說呢,”
老國公夫人在旁邊做針線,接上話:“你父親說,五個月又二十天,”小十正跟著父親唸書呢,就跟著念:“子曰,五個月又二十天。”
老國公失笑:“子曰哪有這句話,”小十瞪著眼去看母親。老國公夫人也是笑,對兒子柔聲道:“你父親說的,是你四哥進京的天數。到今天為止,五個月又二十天了。”
“就要回來了麼,九哥又給我送東西來了嗎?”小十亮了眼睛。老國公又笑個不停:“你就知道送東西。”老國公夫人卻嘴角更往上彎一彎。
雨水在密集的房屋處,可以帶出來天地間的昏暗。但在寬敞的地界,卻洗出無數明亮。
小十公子在這明亮中,天生兩道好眉頭烏黑俊秀,總是養在房裡捨不得送出院門,雪白可能由此而來。
這固然讓當母親的驕傲,但更讓老國公夫人舒展的,是小十話中對袁訓的親暱。
老國公夫人不止一次,明裡暗裡對老國公說著,要把小十送進京裡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