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任子,咱們來想個法子,皇上為什麼不來這裡,咱們讓他來吧。”
任保笑道:“皇上不來這裡,也沒去別的地方。外省下雨有災呢,皇上為賑災的銀子在見百官,商議正事情,我問過侍候他的公公,公公們知道皇上疼您,就肯告訴我,說今兒不必等了,只怕皇上要商議到半夜。這不,我擔心您的私房銀子今兒不漲,所以跑著回來。”
“外省的哪裡下雨?”太后的心思立即由賣皇上轉移開。
任保搔頭,他當時是個小太監,懂的地理不多,憋悶半天出來一個字:“像是大什麼的……”
天底下帶著大字的城池,在當時不止一個。但當時認字不多的太后,一聽就懵住,焦急地問:“是大同麼,是大同麼?”
對家人的掛念時時都在心裡,太后好似讓炸雷擊中,從內心開始一片狼藉。
院門口聽著的皇帝差點沒笑出來,山西那地方黃土高坡多,整體來說一直是個乾旱的地方。
聽聽這裡面的話…。剛想到這裡,太后急聲更道:“我娘說大同夏天下雨最多,我娘說有一年老天爺發脾氣,下得可大了,外省還有地震。”
皇帝忍住笑,那是天災,氣候突變也是有的。他這就忘記進去,又在院門處聽起來。
任保吃吃地勸著:“等我再去打聽,不見得就是娘娘說的地方。”
太后已經急哭出來:“要捐銀子是嗎?我捐。”
任保和皇帝都快瞪出眼珠子,任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您平時省吃儉用要給家裡,您是要捐錢嗎?奴才沒有聽錯?”
皇帝也揉揉耳朵挺新奇,小財迷居然還有這樣的心地?
太后嗚嗚道:“我的弟弟,我家的屋角北邊漏水,我弟弟睡的炕就在北邊兒,”
哭不上幾聲,就成了:“皇上要是來了,把他送給貴妃,把銀子給我多多的,我留一半當私房,留一半捐出去。”
皇帝在外面鼻子可以氣歪,不管怎麼樣,他是沒逃掉讓賣的命。這就不再客氣,清咳一聲走進去,當晚跟太后好好的討論一回,朕,是不能拿來換錢的。
……
“呵呵,小古怪還沒有賣人換銀子,比你強。”回憶的差不多,太上皇取笑太后。
太后毫不臉紅:“這是我的好風格。”但很快,就歡笑的滿懷擔心:“這個孩子也開始報效了。”
“是啊,你趕快去見皇帝,對他說,當年你讓他照顧忠毅侯,照顧的有功勞。”太上皇還是取笑,把太后的話更引動。
太后又喜又憂,憂是擔心,喜是:“不是我說嘴,現放在這裡是事實。我的執瑜執璞,夜巡有名。我的福姐兒,夜巡有功。我的小六,天天陪著我。我的壽姐兒還用說嗎?現在我的二妹啊,這小小的年紀,也為國出力,是了,起駕,我同您去告訴皇帝,讓他喜歡喜歡。”
太后拽著太上皇往外面走,太上皇笑著同她去了。
……
第二天一早,謝氏石氏帶著寶珠挑選出來的家人,願意出力的醫生,還有一個太醫,辭過寶珠,袁訓送她們出來。
常巧秀直跟到角門上,小手還不肯放開香姐兒的衣裳,眸子裡含淚問道:“真的不帶我嗎?我生得好呀。”
香姐兒對她大大的笑臉兒:“危險呢,你就別去了。”常巧秀憋氣鬆開小手。
好看的孩子跟著二表姐居多,從來沒有這樣的吃過癟,撇著小嘴角兒隨時就要大哭出來,讓奶媽們哄著。
袁訓立於臺階的下面,見到女兒過來辭行。香姐兒鄭重地道:“爹爹,我們走了。”袁訓還沒有答話,關安過來,送上侯爺的馬韁。
香姐兒不明就裡,袁訓在她面前翻身上馬,對女兒疼愛的笑著:“爹爹陪你去!”
香姐兒大喜若狂,但這幾天的快速學習疫病知識,讓她又愁起小臉兒拒絕:“這不行,您還要陪母親,還要陪小七,您去了以後,小七就不喜歡了。”
“乖乖,父親陪你去!”袁訓打斷她。
本來這事情寶珠不去,完全可以交給二位嫂夫人。家裡要是沒有二位嫂夫人,打發個得力的管事過去也行。
侯爺如他在宮裡回太上皇的話時所說,佛家有謁語,佛觀一碗水,十萬八千蟲。喝水以前先持個咒超度一回。忠毅侯現在的處境,就是喝一碗水,無數人盯著挑毛病。
沒有女兒出面,袁訓不想再攬這個光彩。但女兒去了,當父親的不跟去怎麼可能?
香姐兒感受到小身子暖暖的,她的喜悅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