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梁山王三軍駐紮在城外,派出不少流動哨巡邏方圓近一百里。
當時餘伯南盡其能力拿出物資,給蕭觀大宴三軍。
月上中天,更鼓打過三更,陳留郡王帶著兒子們巡營過,回到帳篷裡來。
在王爺大帳裡喝的酒不少,秋夜寒涼,郡王也進來就嚷熱,把盔甲解下來不算,又把裡衣也解開。
露出新傷舊傷交錯的胸膛,卻是一段的貴公子好肌膚,傷下一片雪白。
親兵體貼的備下涼茶,蕭衍志送上來,蕭衍忠打過手巾把子送上。郡王笑一笑:“有兒子真不錯,不過這好日子可就沒幾天嘍。”
蕭氏兄弟疑惑不解:“父親這話不懂。”
“你們算算日子,這九月裡還沒有到,來得及回京成親。明兒就把你們打發走,進京去娶公主媳婦兒。”陳留郡王對這件事情,說得頗為自得。
蕭氏兄弟釋然地道:“那父親也是一同的前往,路上我們兄弟一樣可以侍候。”
燭火下面,陳留郡王的微笑清晰的表示出他的心意。蕭氏兄弟一驚:“怎麼,大捷了必有表彰,父親您,您不進京嗎?”
“坐下來,慢慢的聽我說。”陳留郡王語聲慢下來。
蕭氏兄弟坐好,驚疑不定地看過來。眸中有依戀,陳留郡王胸懷寬慰,難得的一個慈父面龐出來,嗓音也放柔很多,跟他戰場上大吼是兩個模樣。
“聽著,大捷以後更要收斂,更何況瓦刺大軍要是懂的,他會虎視眈眈。如果我是瓦刺主將,交戰不是一代兩代,對敵國的規矩想必瞭解。接下來,王爺會進京,郡王們他順眼的,也會帶進京幾個。餘下的人馬沒有得力的人守著,鬆懈下來,會有可乘之機。”
毫不掩飾自己的疼愛,陳留郡王拍拍促膝而坐的兒子們肩頭,輕輕嘆息:“志哥兒大婚,尚的是公主,為父也想去啊。但你們想想,太后恩重,皇上皇恩浩蕩,給你們這樣的榮耀。梁山王又年青,為父我更要守好邊城,不然頭一個對不住的就是太后,也讓你的舅父看笑話。”
他在這裡說的舅父,單指袁訓。
這話把二兄弟打蒙,蕭衍志急了:“可是父親,我大婚您不去,這怎麼能行?”
陳留郡王更和氣地笑著:“你二叔在府中操勞這些年,讓他去京裡代我受禮。我另有奏章給皇上,家國二字,國為重,皇上必不會怪我。”
兒子們懂這話,但還是愁眉苦臉。
陳留郡王就哈哈一聲大笑:“只怕皇上看我勤謹,你們的大婚更體面才是。”
“我們的大婚?”二公子蕭衍忠從現在才聽出來,雖然他的父親一直在說你們回京,但蕭衍忠以為是說自己陪著哥哥。
提出反問,蕭衍忠道:“我陪父親,讓二叔跟大哥進京。”
“你也去吧,”陳留郡王笑道:“戶部說我們勞民傷財,多去一個打嘴仗也多道口水。再者我奏章上會寫明,請皇上把你們親事一起辦了,這樣總節約幾個費用,買上塊糖,把戶部尚書的嘴堵上。”
蕭衍忠撇嘴:“糖才不買,提塊將士們血染紅的土,把他們嘴一個一個的塞上。”
陳留郡王大笑:“這樣也行啊,哈哈,你們是駙馬,上有太后,辦件兒出格的事情又怎麼了。”
他執意如此,世子蕭衍志沉吟道:“父親的話有道理,打仗費軍需,平時卻要節儉。一起成親,國庫裡省錢不說,成親後我回來,二弟留京中,以後不會為你成親再跑一趟。”
蕭衍忠頭一扭:“我還想著停兩年再成親,父親可以在。”
“傻兒子,你細想想,眼前看似大捷,這幾年防禦卻更重要。王爺允他們和談,這一談往京裡去一來一回,至少一年出去。這一年裡什麼變數沒有?不要說這一年,就是近兩年都得嚴防。為父算過,你成親我是去不成,乾脆的,你們今年全成親,回來一個吧。”
二公子蕭衍忠不樂意地道:“那也是我回來,怎麼是我留京裡。大哥是世子,”
蕭衍志瞅他:“世子才要留在父親身邊呢,”
“那咱們說好的,輪撥兒的陪父親,按這個來!”蕭衍忠負氣的提高嗓音。
兄弟兩個跟以前一樣,又要爭執一番。兒子們都要陪著,陳留郡王喜歡在心裡,卻是擺著手面上裝苦惱:“好了好了,都是太后的愛孫,我聽侍候你們的人說了又說不是,反正得留一個在京裡,出去爭吧,為父我歇息,一早起來還要寫奏章呢。”
兩兄弟欠身出去,親兵進來侍候陳留郡王睡下,一早起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