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嫉妒!”林允文篤定。
魏行一噎,煩躁地甩著手:“沒有的事情。不是我就不是我吧…。”
“你恨他恨的不行。”林允文堅定不移。
魏行總算想起來眼前這個人因為神算有幾分眼力,隱瞞他不一定能行,沒再反駁。
一言不發坐著,林允文不習慣這沉靜,也每天抓住機會嘲笑魏行留戀官職是傻子之舉,今天也不例外。
“看來這副使是個人都能當啊,你沒到手不用不悅。”
冷嘲熱諷聲中,魏行紅了眼睛:“胡說,你懂什麼!”
“我懂文章侯那浪蕩子能當好的官,不用吹灰之力。”林允文大聲嘲笑。
魏行冷冷:“這是你想的!副使這官職跟別的官不一樣,兵部官職要的是忠誠保密和戰場上經驗。戶部裡要的是精於計算和節省。禮部裡要的是體態謙和不卑不亢。副使,要把皇上挽留至今的恩德表達明白,又要壓制使臣生出威懾,令他們不敢回去就生異心,最好明年再來朝見。還要不能就要惹毛他們。”
“這麼厲害的官,你也沒當上?”林允文不屑。
魏行氣了一個倒仰,再次重回原話題:“明天就給我滾出京!”
“不。”林允文打個哈欠。
魏行提起他的衣襟,殺氣騰騰:“為什麼你還不走?你還有什麼人沒有害?”
“是啊。”林允文雲淡風輕。
魏行錯愕鬆手:“使臣都走了,我也不幫忙,你還能害到誰?”
“一直住在你家,我倒不一定。不過我還有一件寶貝沒有送出去,這個人也與你的前程有關。”
魏行瞪起眼,林允文懶懶道:“你想啊,文章侯是什麼原因擋了你的道?我又是哪一家三攔兩阻?”他扳著手指算著:“誰把我逼出京,害我燒傷臉?誰把我攆出京,殺了舍布和阿赤將軍,害我不敢去見使臣?誰在疫病上跟我過不去?”
忠毅侯,這三個字在魏行心裡一閃而過。魏行怒道:“你瘋了嗎?他怎麼能是你動得了的?”
“我不去動他家,不過他家女兒厲害,她是治病的,我這傳病的人想和她比上一比。”林允文咧開嘴兒。
魏行一想就明白,心頭一驚,手指點上林允文的鼻子:“把東西交出來!不然我覺都不敢在家睡。”
“那東西不在我手上,不過正往京裡來。”林允文出神:“忠毅侯夫人是哪個月有的身孕,嘖嘖,送子娘娘只眷顧她。”
“你管她哪個月有的,你想怎麼樣,給我說清楚!”
林允文邪氣地一笑:“我為她算過,四月裡不生,五月生可就晚了。”
“可你的東西再好也送不進去,你就是沒算過,難道去年在京外沒聽過嗎?疫病一起,忠毅侯夫人就緊閉二門,不見任何外客。就是忠毅侯要出外,也不回二門內。說她日常的水菜,全是自家園子裡拔出來的。”魏行越想,林允文又開始頭腦發熱。
忠毅侯府一不是馬浦有把柄在你手上,方便你利用。二不是馬家院小淺窄,你的東西容易進去。前福王府號稱京中佔地最廣的王府,據說在太上皇當太子時,兩下里相比,福王府的園子大些。你送頭夾帶疫病的大象進去,也未必能見到忠毅侯夫人。
他的神情暴露他的心思,林允文一看便知。笑得更胸有成竹:“你以為我會隨便送個進不到二門的禮物?”
“哼!反正像給馬浦的東西,第二天他就病的那種,你就省省吧。袁家要是把這禮物放在二門外面開啟,家人看過歸進庫房,你除了能過上幾個家人,還能怎麼樣?”魏行滿面瞧不起。
林允文笑得意味深長:“自然我安排送進去的,忠毅侯會自己開啟親自看,再迫不及待送到夫人面前。甚至,他會夫妻一起看,再給新生的孩子用上。”
“是什麼?”魏行皺眉,終於肯正視林允文的話。
林允文先唏噓:“外省的疫病真可怕,一個莊子上,死的一片一片的。小孩子帶著金鎖都沒有人敢取,我讓人取了來。”
“下面呢?”魏行有幾分明白。
“我往袁家小鎮上去過,”
魏行後退一步。
林允文淡淡:“袁家有哪幾房侍候的陪嫁,我全知道。”
“袁國夫人的老陪房也好,輔國公府的名義也好,千里送金鎖,忠毅侯夫妻難道不親自看一看嗎?”
……
房頂,北風中伏著兩個人。他們用個管子插在瓦縫裡,把話收在耳中。
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