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王嚇一跳,依著皇帝這樣想下去,多喜將成奪人親事的太平公主。王爺趕緊擺手:“皇上,現在的事實,元皓是元皓,多喜是多喜。”
他認為還是自己說下去的好,免得皇帝亂想起來,金口玉言讓人害怕。鎮南王一氣說下去:“是以,往太上皇面前求多喜親事的人不少,但皇上施恩與郡公郡侯以後,太上皇願意關注他們中的年青子弟。”
經由祖上爵位的得而復失,他們大多過得貧寒。有一句詩“梅花香自苦寒來”,太上皇認為經過磨礪,而祖上曾有威風的人,血脈中有傳承,風霜中有習練,懂得“珍惜”是何等的珍貴。
當爵位又失而復得,恩情在皇帝或太子手裡而得,他對多喜郡主應多一份兒的敬重。當然,首先這個人得面貌英俊,為人才幹,才是入選的翹楚。
還有一層意思,對於皇帝和鎮南王來說更不難明白。
鎮南王侃侃:“臣早就想進言邊城之事,開國十大國公已去六、七,開國十大郡王到現下,也只餘下陳留、項城、長平、漢川和渭北。東安世子已押回京中,靖和世子還待朝議。論功的規矩太多,只怕靖和世子都難襲爵,但邊城可等不得什麼人滿足條條規矩,它們要有守城的人才行。皇上要加恩,除去原有的這二位世子以外,就是軍中的將軍,再就只能在滿朝中從上往下擼選,郡公郡侯後人也在其中。”
多喜的親事已不僅僅是件歡喜的親事,反而卡在這國公荒、郡王缺少的關鍵年月裡,帶足籠絡之意。
“是啊,”皇帝神色轉為默默,對著海風負手於後,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後,有了就這事和鎮南王討論的心情。
“朝廷的規矩是開國時制訂,可邊城卻等不得這些規矩全讓滿足。梁山王府的手段,一代籠絡郡王打壓國公,下一代又籠絡國公牽制郡王,只要他們守得邊城好,太上皇和朕都沒有繼續盤查之意。幾代下來,國公府倒下,郡王府倒下,細究起來,就拿輔國公府來說,自家兒子不爭氣,要是有機會,能把忠毅侯這外甥也險些打殺,這不能怪梁山老王籠絡郡王打壓國公所致,這是國公府樹大根深生出蛀蟲。以此來推,錢國公也是這樣,別的國公府也相差不遠。至於郡王們,”
皇帝眸中有恨意一閃:“定邊郡王勾結福王,這不是針對梁山王的不滿,倒是對太上皇和朕的不滿。”
又一聲低嘆:“江左郡王戰死,兒子走失在前,不曾迴歸,就又死在東安郡王手下,這與梁山老王也無關,這是霍君弈失了防範,東安郡王太過貪婪。”
又浮現悵然:“延寧郡王戰死後,麾下由江強把持,這是江強為人聰明,延寧郡王后代紈絝所致,”
鎮南王連連點頭,他有兒子他有過這樣的擔心。元皓在四歲以前,在太上皇和太后的疼愛之下,鎮南王暗暗憂心過。
他打算元皓入學後好好教導,但還沒有完善,元皓隨忠毅侯出京。
根據老王的信件來看,初到海邊的時候,為趕海還是頑劣孩子。忠毅侯看不下去,嫌外甥拖後腿,設計把他一通教訓,不久後韓正經又趕到,兩個孩子比功課比學功夫,元皓一里一里變成能賑災能捐銀能開鋪子的胖隊長。
鎮南王府對韓正經另眼看待,與老王信中的描述不無關係。對好孩子另眼看待,與元皓的成長不無關係。
生下紈絝子弟,就如延寧郡王一樣,後代子孫讓江強一鍋兒端,他表面上還假裝用心追找小郡王,賄賂上又足,把京裡一瞞這些年。
皇帝說這些話還算論邊城及梁山王府的功過,但鎮南王聽得入心,更生出多喜可不能許錯親事的心思。
再找一個忠毅侯是難的,但也不能尋個定邊郡王那種抄家滅門之人,也不能尋個福王那種忘恩負義之人,也不能尋個江左郡王那樣沒看住自己兒子之人,更不能似延安郡王早早戰死,落得後代子孫無人教導,死在家將手中。
為加喜挑的這個人,一定要能文能武,擅於應對各種場面。就像執瑜執璞一樣,走丟了還能抱著大批敵國公文回來……鎮南王想到這裡,嘴唇動一動,想說什麼卻又忍住。
皇帝說了出來:“讓尹君悅那一批六個人,前往梁山王帳下,守定邊郡王舊封地,和郡王一樣有治理之權,誰出色,就把誰定給多喜。”
鎮南王眉頭一緊著了急。
他剛才也想這樣說,像瑜哥一樣,在水軍能行,在邊城也名頭兒不錯,不如讓六個人去邊城吧。但再一想,邊城苦寒,多喜不是加福那般能幹,夫妻們也捨不得多喜離開京中太遠,只怕多喜要過樑山王府女眷一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