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中了的中了的,”袁訓在上面裝發怒。
寶珠在下面笑嘻嘻回:“沒羞沒羞沒羞,”她還是不相信。
夫妻正在吵鬧,隔窗忠婆說話:“小爺奶奶,夫人還在喜歡,太喜歡了,讓小爺和奶奶過去,要賞東西呢。”
寶珠先噤若寒蟬,袁訓見到笑得不行,先一本正經回忠婆:“我們就來。”忠婆早聽到小夫妻在房中玩鬧,也不等,先去了。
袁訓在梁頭上伏身往下:“我可下去了啊,”寶珠喜形與色,見雞毛撣子丟在地上,是剛才沒扔中表兇落下的,取在手中仰臉笑:“你下來你下來,”
袁訓縱身就跳,寶珠嚇得丟了撣子,雙手捂住眼,尖叫阻止:“小心!”下一刻,她落到溫暖的懷抱中。耳邊是表兇調侃的語聲:“小心你打我是不是?”寶珠還沒有動,腦袋上先捱了不輕不重的一下,袁訓笑罵:“敢小瞧我,嗯?以後敢不敢了?”
寶珠揪他耳朵:“以後敢不敢嚇寶珠了?”又自吹自擂:“寶珠正在家裡想著你必中,一直這麼著想,一不小心讓你給騙了,並不算你能,”
夫妻嘻笑著去見袁夫人,袁夫人親口說過,寶珠這才算信得不能再信。袁夫人又找出一件首飾給她,又把一塊玉佩給自己兒子,閒聊上幾句,沒有一句不是歡歡喜喜的,袁訓和寶珠回房。
先往安家、南安侯府等親戚家報了喜,在家裡請了一回客,說等放榜後再請一回。
……
十天以後,已有夏天的模樣。寶珠早飯過,見院子裡花開得好,葉子也更濃綠。收拾針指和紅花坐在廊下。
見院子裡走來一個人,三十歲模樣,是衛氏的弟弟衛大壯。寶珠就問紅花:“昨天你沒有把月錢送過去嗎?”紅花道:“送了的,他來,應該是別的事情。”見衛大壯在欄杆外面行禮,果然道:“街上放了榜,雖然都知道小爺早中,我還是來告訴奶奶一聲,又有一個天大的喜訊。”
話到這裡,見袁訓從外面進來。寶珠忙止住衛大壯:“等下再說,”衛大壯從到京裡,一直在寶珠鋪子上看門。對袁訓的說詞,是衛大壯給人幫工。
袁訓也不揭穿寶珠,也並不拿這件事情生氣。此時他在杏花樹下遠遠的招招手,就往袁夫人房中去。寶珠興頭上來,最近像是家裡全是好事情。又想表兇回來就去見母親,一定又是好事情,丟下紅花和衛大壯,追上袁訓,露個臉兒笑靨如花:“要說什麼?”
“你們主僕鬼鬼祟祟在說什麼?”袁訓不時要將寶珠一軍。寶珠每每總心虛一下,但想到寶珠掙了錢,還不是會給表兇置辦東西,就腰板兒又直起來,嘟嘴道:“從沒有鬼鬼祟祟,”袁訓接著打趣:“從沒有做過賊是不是?”
寶珠就不依:“幾曾做過賊呢,”袁訓忽然想到餘馮二人都罵他竊珠賊,就道:“我是當賊的,你不當賊這怎麼行?”
說話間,兩個人到了袁夫人門外。袁夫人在休息,就椅子上坐著。這幾天喜悅氣氛人人心頭縈繞,當母親的也不例外。不等袁訓說話,袁夫人先探問道:“放榜?”
袁訓點點頭,和寶珠進來,道:“還有一件事情回母親。”袁夫人笑道:“怎麼?”袁訓一本正經瞅瞅寶珠,道:“請母親教導寶珠禮儀,”
寶珠歪腦袋,咦?又要和寶珠玩笑了,寶珠幾時不懂禮儀?再一想是了,這一位是公主的教習,如今又中得高,嫌棄寶珠之心漸生。
寶珠在袖子裡攥了攥小拳頭,還要寶珠再打你一回麼?雖然是個打不到,但想想又有什麼。
袁夫人也怪問:“夫妻間玩笑也有個分寸,好好的又打趣寶珠為什麼?”她雖然這樣說,但是笑眯眯,她曾見過兒子媳婦開玩笑,十分的有趣。
袁訓笑道:“不是拿她玩笑,而且還要再求母親一件事情。”袁夫人和寶珠都來聽,聽袁訓笑容滿面,又道:“請母親教寶珠談吐。”
寶珠很想把臉兒黑一黑,可婆婆在又不敢,只在心裡為袁訓再加一條“罪狀”。
袁夫人板起臉:“這話更不應該,好好的不該又和寶珠逗樂子。”寶珠心想還是我的婆婆好,看看,你以上諸話都是和寶珠逗樂子。
袁訓第三句也出來:“還有第三件事情要回母親。”袁夫人嗔怪地道:“你說出來我聽著,若是說得不好,罰你掃院子裡的落花。”
寶珠眯眯笑,人家是探花郎不是,探完了樹上的花,再探地上的花,也是他的應當應分。寶珠尋思,給他備個新掃帚吧,免得襯不出探花郎的風采。
由新掃帚,寶珠又尋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