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志好笑:“瑜哥,他是你的人,是舅舅的人。”
袁執瑜以為他開玩笑,笑著接話:“成啊,把他送我吧,自從上路,他跟前跟後,我還以為是姑丈讓他照顧我,我倒覺得貼心。”
看出他不相信,蕭衍志對自己的親兵笑道:“把張將軍叫過來。”張豪就在校場邊上,對面站著,一招手就過來。蕭衍志當著執瑜的面問他:“張將軍我來問你,我是你家世子,還是我表弟是的?”
執瑜覺得愈發的有趣,笑容滿面道:“是啊是啊,我們誰是?”又讓剛騎射下來的執璞來看熱鬧。
當著蕭衍志的面,張豪毫不退縮,眼神放到胖兄弟面上,恭敬地道:“自然瑜世子是我的世子。”蕭衍志放聲大笑,對著這個掛在他家帳下卻公開表示眼裡沒有他的話,好一陣得意上來,對錶弟們得瑟:“看,我贏了!給我點東西,不然過不去。”
執瑜執璞睜大烏黑的眼睛,在表哥面上瞅瞅,又瞅瞅張豪將軍,雖然還不明白原因,但咧開嘴兒樂了:“好啊,既然是我家的人,走的時候我帶上。”
張豪欠欠身子:“小爺,我只會打仗,當不來宅門裡的跟隨。我還是留在這裡,郡王肯給我一席之地,也是看著侯爺的面上。”
這是張豪頭一回當眾承認他讓靖和世子拋棄以後,認的新主人是袁訓。蕭衍志的親兵也驚呆住。
執瑜執璞接下來說不玩,急急忙忙去找爹爹問內幕。親兵們送蕭衍志回帳篷後,三三兩兩的有了私議。
“原來他相中的是舅爺?”
“難怪郡王對他寬容的很,那一年你還記得的,咱們戰四國,他臨時離開郡王跑開救了舊主人,當時憤怒他,認為他是內奸的將軍們不少,要郡王打他軍棍,郡王聽也不聽。”
“看不懂,反正我知道郡王沒有錯就行了。”
…。
“爹爹,”執瑜執璞跑進來。他們滿頭大汗抱著弓箭,讓袁訓微微一笑。兒子們這點天性隨父親,當父親的這點愛戰天性隨外祖父。但振去的是袁父病弱的陰影。袁訓露出滿意的神色,溫和地道:“又去校場了?”
“去了,難得有這半天歇息的空兒,不玩可怎麼行?爹爹,你猜我和璞哥聽到什麼古記兒?”執瑜放下弓箭,湊到父親身邊。
執璞湊到另一邊。
袁訓撫著兩個人肩頭:“這可怎麼猜?這裡古記可多了去。”見兩個兒子眼睛亮晶晶不說,他隨意地猜著:“聽了姑丈的打仗故事?”
胖兄弟搖頭。
“聽了王爺打仗的故事?”
胖兄弟搖頭。
袁訓笑一笑:“那就是你們兩個調皮搗蛋的,打聽我以前的事情?”
“也不是。”胖兄弟再次搖頭,執瑜忍不住,道:“遇到跟姑丈的張豪將軍,他當著志表哥的面,說我才是他的世子,也認二弟。志表哥不生氣,反而問我們要彩頭。”
袁訓哦上一聲,並沒有過多的奇怪。兩個兒子等著聽,磨著他說。袁訓略一躊躇,撿能說的說上幾句:“這是舊事,我為他引見過太子殿下。姑丈知道他素有忠心,所以在他受難的時候收留他。”
又問道:“他說這話的時候,靖和世子在嗎?”
執瑜執璞道:“在啊,就在附近。爹爹,靖和世子把他攆出來,跟您有關嗎?”
袁訓失笑:“這位世子他自己瞎想亂想,與為父有什麼關係?”
“那,”執瑜有了認真:“張將軍會是假忠心嗎?”
“不會。”袁訓想也不用想就回答兒子:“什麼叫忠心,種地時只認地,種花時只認花。種過地,去種花,眼裡還只認地,那叫假忠心。話說到這裡,補上兩句,雖然你們並不愚頓。防人之心永遠不可無。但要說張將軍,他跟靖和郡王的時候,忠心於他。如今不跟他,真忠心的人不會再有他家。”
和藹的問兒子:“聽得懂嗎?你們不會是那聽不懂的人。”
“聽得懂聽得懂。”執瑜執璞爭著說著。
“報!”外面有人回話。袁訓命進來,小子進來回話:“張豪將軍候見。”
袁訓讓他進來,張豪緊張而又激動,能看得出來腿都是僵的:“侯爺,這段日子裡,郡王命我來服侍世子。這是我的福分。”
聞言,執瑜展開大大的笑臉兒。袁訓讓兒子們帶張豪出去,沒過多久,陳留郡王踱步進來,一揭簾子就諷刺:“小弟,我哪裡不如你?張將軍心心念唸的心眼兒裡就只有你。”
袁訓擺個得瑟模樣:“高下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