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王再吼他:“你能打個屁!”
元皓胖臉兒一黑,伸出胖拳頭往他腿上一記。這一打,一隻手摟不住,梁山王大步就要離去。
“哇!”身後有這麼一大聲:“哇哇……”不知真哭假哭,反正震天般響。
梁山王氣惱的回身,左右尋找著奶媽,咆哮如雷:“把這礙事的小子帶走!”
“胖孩子快來!”城牆下面,好孩子叫著。元皓看看,原來他只關注他的姑丈十分威風去了,而好孩子和瘦孩子分別到了馬上。元皓樂顛樂顛的下了城牆,經過樑山王時,正眼也不再看。
梁山王哼一聲,自然也不看他。他率領中軍先出去,陳留郡王是護衛太子之責,袁訓等跟著他出去。老國公晚上跟兒子睡,小十在他馬車上到處尋找袁訓:“咦,我九哥呢?”老國公指給他看,讓他不要再鬧。
不到一個時辰,天在五更裡,碩大的包圍圈緩緩收攏。火把盡數打起,把中間面目黝黑深陷眼眶的人照出身形。
他們雖落下風卻不沮喪,面上更露兇狠,好似背水一戰的狼群。太子暗暗點頭,數百年邊境不寧,也須得是這樣的人馬方能造成。再看眼前敵寡我眾,泱泱大朝之威隱然在內心升起。
“戰哥!”梁山王長呼,太子循聲望去。
梁山王高聲道:“你小子是我的兒子,敢不敢打頭陣!一對一,去罵戰!今兒是你顯威風的時候到了!”
蕭戰打馬出來,馬上取下雙錘,怒目回他的爹:“怎麼不敢!”這一聲威風凜凜三軍肅然。但下一句,蕭戰高叫:“福姐兒,幫我看著點!”
三軍寂寂,只聽馬蹄的的去了,不知哪一個沒穩住,“撲哧”來上一聲。隨即吸氣似的笑聲海浪般起伏,到一處亮一處,很快全軍都要偷笑不已。
梁山王鼻子幾乎氣歪,對親家憤憤然,還沒有尋釁,一陣罵聲出來。
蕭戰到了場中,錘指對方,嘴裡嘰哩咕嚕,說的是異邦話。那個流利勁兒,跟風吹過草地一樣自然。
偷笑嘎然而止,大笑頓起。“好兒子!”梁山王狂笑卻沒有仰天。他還要盯著兒子別出差錯,隻眼睛瞪得大大的,笑得從來沒有過的囂張。
自從蕭戰出京,軍中得到訊息就一直閒言不斷。這也是王爺不好,蕭戰出京他不說,別人誰能知道?也是王爺不好,漏出來訊息,又恰巧欺負了霍德寶。寶倌到處造謠都來不及,天天忙著腳不沾地,可勁兒敗壞名聲,軍中等一年小王爺不到,再等一年小王爺,總有些不中聽的話到王爺耳朵裡。
在今夜梁山王揚眉吐氣,雖還沒有交手,但蕭戰那一口純正不亞於異邦人的異邦話,可見他平時下足功夫。梁山王府的下一代,早早就為入軍中扎的基礎不錯。梁山王忽然就驕傲了,忽然就傲視一切除了太子了,忽然就……他吸吸鼻子,眼睛有點溼。
他的戰哥,果然不是隻會粘著媳婦的人。果然不是……對方出來了人。
梁山王笑聲也嘎然而止,死瞅著認了認,到底他在軍中的年頭兒不久,偏偏不認得。急的他四下裡問人:“有認得的快說話,這是誰,什麼能耐?”
項城郡王一哂,沒出這個風頭。陳留郡王見沒有人回話,回了王爺:“…。刀下有刀,讓小王爺留神!”
“戰哥,刀下有……”梁山王親自來喊,只到這裡,最後的字硬生生咽回嗓子裡。因他的兒子一個字也沒有聽,左錘擊飛一刀,右錘又擊走一刀,左錘從脅下穿進去,把馬上的人打得沖天而起,沒落馬時噴出弧線似血箭,看也不看他落地模樣,蕭戰拍馬而回。兩個先生迎上去,掩護小王爺安然回營,自然,不去他爹的面前,往加福那裡去了。
他竟然還不戀戰,沒有打贏一個就站在那裡仰脖子狂笑:“哈哈哈哈,一古腦兒來吧,”項城郡王揪一揪心,不知該慶幸自己沒有錯看梁山王府呢,還是懊惱自己兒子當年不如他。
“哈哈哈…。”蕭戰笑聲還是起來了,他對著加福手舞足蹈,人在馬上,腿不老實的動著:“福姐兒看到沒有?我一出馬,有什麼不行,福姐兒,你剛才為我叫好,我聽到了,就數你叫好最好聽,最清楚,最聽到耳朵裡……”
全軍的人尷尬的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是為王爺尷尬,還是為自己剛看好小王爺而尷尬。
場中,就只有小王爺張狂的顯擺聲,和加福和和氣氣的誇獎聲:“戰哥兒,你這一錘使得太好了,快有祖父的一半威風了。”戰哥是跟祖父學的錘,加福這話並沒有錯。
陳留郡王瞄瞄梁山王,項城郡王瞄瞄梁山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