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看我不是等到剛剛回來,我實在等不得,父親和岳父拼酒,一個人又開一罈子,只怕今晚好睡鎮南王府的客房。”
柳夫人知道他說的有理,但再次取笑:“我哪知道你是等不得回來,還以為你讓使喚完了回來。”
“是了,我更要趕緊回房,想一個對付鎮南王世子的法子,一勞永逸,不然以後天天要看他臉色。”
柳夫人莞爾:“依我說你很不必,他怎麼不給別人臉色看?只尋你的錯是眼裡有你。他來找你不是挺好,哪天能一生氣把加喜送來那就更好。”
柳雲若吐吐舌頭:“他肯嗎?”
……
三更過去二刻,鎮南王府的大門又有了熱鬧。人沒有出來酒氣倒有多遠了。隨後一群大著舌頭的人站到門上,走路極不老實,你推一把,我還一記,從臺階上搖搖晃晃到門外。
“小柳你別走,有能耐再去喝。”袁訓推著扶他的陳留郡王和龍懷城,醉眼惺忪還要和柳至理論。
柳垣等人抱住手臂的柳至也好不到哪裡去,手往袁訓鼻子上指,醉後眼花模樣,指來指去指不準:“怕你不成?你喝我就喝。”
袁訓哈哈一聲大笑,醉眼瞪的紅著:“那我不納妾,你,你為什麼不跟又跟我鬧!”
“我有兒子了也不納妾,以後我兒子納妾,你管不著!”柳至罵罵咧咧:“哪有泰山管到女婿床上!”
袁訓一口啐過去,離得遠沒中:“我管不著,我女兒管得著!”
“你女兒也得聽公婆的,我是長輩!”柳至耀武揚威點自己。
“你給我等著,你不改變心思,我女兒就當頭一個不買公婆帳的人,公婆?我呸,不講理的誰認你!”
柳至一甩,把柳垣等人甩開,對著袁訓衝過來,大家一起又叫又笑,柳垣等復把抱住他腰。柳至沒辦法,虛空踢上幾腳:“你不講理!你讓大家夥兒評評看,到底誰不講理!”
“你不講理你不講理……。”袁訓念念叨叨。陳留郡王自己也喝的不少,還得拖這個舅爺,從頭到腳都辛苦。手臂一動,把袁訓甩給龍懷城。大步走到柳至這他認為的源頭面前,把他衣襟一拎橫起眉頭:“你說誰不講理!找抽是不是?”
“哈哈哈……”方鴻等人笑得前仰後合,尋尋連淵和尚棟:“小柳說公婆最大,你女兒公公的姐丈跟人打架呢,來幫忙。”
連淵抱著腦袋坐在臺階上呻吟:“這什麼酒,頭疼?”聞言冷笑:“小柳還敢叫嗎?就是叫老柳也不敢當春柳嫩芽頭!一把老枝子了。”
柳至從陳留郡王手裡揪回衣裳,過來對他就是一腳:“老子天天嫩,你這小袁的狗腿管不著!”
“你不狗腿你別定親事!”尚棟從石獅子後面轉出來,對柳至晃晃腦袋:“眼花?還是看錯了,沒到春天老柳發芽,一晃,十幾個你!”
柳至沒理他,又和袁訓扛上。
“你不講理你不講理……。”
“就你不講理就你不進理……”
“好了!姓柳的你有完沒完,忍你到今天,勸你把嘴閉上!就我沒跟你打架,你急上頭了你!”龍懷城也跳了出來,陳留郡王把他扯住。
柳至又轉向龍懷城:“你有妾嗎你有妾嗎……”
“沒有!老子房裡有妾,今晚也全打發了!”陳留郡王反唇相譏。袁訓一跳揪住他:“姐丈,我送你回家,當著姐姐面再說一遍。”陳留郡王朝他腦袋上一巴掌:“小弟!你是跟姓柳的惱,還是打我埋伏?”
“都……。有,”袁訓嘻嘻:“一網打盡。”
鎮南王送客出來也笑,見這群醉貓糾纏不休,指個路:“國舅你往南,那壞蛋舅舅,你往北。”
袁訓推著陳留郡王和龍懷城走,一面大叫:“老關!”
柳至讓扶走,大叫:“老五。”
關安和柳五對罵著從門後面出來,關安罵道:“你看女人老子代你擦屁股……”
柳五回敬:“多謝多謝,兄弟我還有十八個風塵女子候著,明兒代我一併打發了。”
謾罵聲和地上的人影看不到時,鎮南王搖頭笑著踱步進門,王府的大門緩緩關上。
……
角門進來以後,袁訓立即就清醒過來。恨的陳留郡王罵他:“就知道你借酒裝瘋,不過你沒有醉,拖我回來做什麼。”
“舅父今天見駕,姐丈也來聽聽。”
陳留郡王沒了話,三個人走到書房,燭光下坐著老國公,面容看似沉靜,卻隱隱帶著世事翻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