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壽笑得小臉兒生動飛揚:“冰糧葫蘆喲,獅子頭,”
袁執璞叉著腰:“吃了多少?”
加壽笑得眉眼兒只有一線:“唱大戲的喲,大石榴。”
蕭戰還跟在裡面攪和:“大姐能去太子哥哥府上,福姐兒為什麼不能到我家裡去?”寶珠得應付他。
外面敲三更的時候,才把孩子們哄得就要回房,二門上夜婆子過來回話:“書房裡關大爺請侯爺。”
加壽眼睛一亮:“嗯?又要出去?”
袁執瑜眼睛一亮:“我也得去!”
袁執璞一個魚躍,往父親懷裡就撲:“我生病了,我要好吃的。”
加福軟軟地道:“不帶加福,可怎麼辦呢?”
“啪!”蕭戰小胸脯拍響:“咱們回家,不在他家呆了!”
袁訓再三保證,就差寫個軍令狀出來,宣告自己絕對不是出去玩的,孩子們才放他走,寶珠打發各自回房,給加壽洗過,催她早睡:“明天你起不早,當家人去晚了,太子一定笑話你。”
房外,月色明亮,把這一家人的歡樂盡收進去。
……
張豪失魂落魄,漫步走過長街。他不知道去哪裡,在他聽到白天宮中傳出來的話,幾家郡王好容易說服的嬪妃去求情,全都落馬。
最慘的是胡嬪,她新上位驕傲足,得罪的人多,幾家郡王們和她家聯絡的人上門聽訊息,讓胡嬪的娘罵個狗血噴頭。
這也算是位夫人,氣怒攻心,跟村裡屯裡的人一樣坐到地上,拍打著大腿哭得眼睛一把鼻涕一把:“你們可把我們家全害了,我家老爺丟了官,我女兒更讓送到見不得人的地方去,本來進宮就是見不得人的地方,這下子更誰都能欺負她…。”
胡老爺見話風不對,不顧自己沮喪,跑出來把夫人嘴堵住,往房裡拖。半晌才出來把事情說個明白,他哭喪著臉:“你們不能不管,是為你們才落的馬,好容易為嬪,她容易嗎?她一個人在宮裡過的艱難,這下子全讓你們帶累,滾,幫不上忙都給我滾!”
說到最後就罵上來,可能想到他們家再無翻身之力,自家人在宮外最多衣食縮減還可以過,女兒卻一個人在宮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操起門閂,把來人全攆出去,張豪也是其中的一個。
張豪從出胡家門,就與同去的人分開,一個人先是往酒樓上悶悶吃酒,見晚飯時候到了,實在沒心情去見靖和郡王,打發他的小兵給靖和郡王等人送去酒飯,長街熱鬧,他卻有無處可去之感,一條街一條街的走到半夜,本能還是走到袁家門外。
張豪不是為胡家難過,他是從胡家聽到訊息後,也和皇后一樣,認定皇上是必殺的心,為靖和郡王性命即將不保,張豪驚得三魂六魄全都粉碎,目光都呆滯住。
不多的本能提醒他,他得做點兒什麼,不多的本能指引他還是來尋忠毅侯袁訓。
……
見跳了好些天,都翻成習慣的牆在面前,張豪喃喃:“求你了,我只能再來找你。”
忠毅侯袁訓,張豪佩服他。
他佩服的,不是袁訓的戰功,袁將軍的戰功每一回不是惹來軍中罵聲一片,哪怕他是真勇士,又到後來的後來,知道他有裙帶。於是乎,好戰功也讓裙帶擋住,張豪自己就出生入死好些加在,他不佩服。
他佩服袁將軍為人度量。
靖和郡王在軍中讓關押,是袁訓帶走。當時張豪鼓動士兵阻攔,以自殺威脅袁訓,讓袁訓一手好箭法所破,袁訓後來沒有計較過他,而且還主張平亂時起用東安和靖和兩個郡王。
花花轎子人抬人,袁將軍就沒有好聖眷,梁山王也不會完全埋沒他的這個建議,梁山王要也是東安郡王那種容不下別人家人才的人,梁山王不可能排程兵權幾十年。
東安郡王、靖和郡王總有感激,張豪作為心腹將軍,聽到幾句,認定袁訓是個漢子,夠人情夠義氣,他進京尋人無著,全是不敢答應的人,走投無路,把袁訓想起。
袁將軍又實在風光,別的不看,只看忠毅侯府五間大門就知道。
放眼天下哪一個侯府,以至於郡王府,他敢有這樣的大門在光天化日之下?
張豪就晚晚來叩頭,他曾在香姐兒過生日那天來道賀,但他白天見到袁訓一個字不提。他怕袁訓拒絕,他怕袁訓和別人一樣,說出一堆的套話,聽不清理解不明,全是繞彎彎,到最後不成,你還不能怪他。
張豪將軍用晚晚叩頭向忠毅侯明志,他要達成,他要保靖和郡王一命,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