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
“你好好休息,宮裡人心不古,你小心些!”田子龍苦澀的說完,轉身便離開了大殿。
他走後,雲姝徹底沒了食慾,她愣愣的看著田子龍離去的方向,一串串晶瑩的淚珠兒滑落在地面上,暈開一朵朵苦澀的花。
宋三丫見狀,只當是雲姝捨不得將田子龍轉讓給宋清嵐,她更加堅信宋清嵐用計得到田子龍,也更加堅定了要對付宋清嵐的決心。
而曉芳卻知道,雲姝之所以流淚,是因為心裡的善念,讓她覺得自己愧對了田子龍。
轉眼中秋至。
原本揚言要禁足田香兒一個月的陳宏烈,也終於藉著中秋夜宴,將田香兒放出來,讓她主持中秋夜宴。
雲姝從頭到尾都表現得無任何意見,該對陳宏烈笑時,她絲毫不介意對他甜笑,可不管雲姝如何乖順,陳宏烈總是覺得,自己得不到雲姝的真心。
而田香兒,自見到雲姝開始,便擺出一副“不管我如何造作,陳宏烈永遠也不會真正對付我”的桀驁姿態。
雲姝置若罔聞,在曉芳給她添酒時,小聲地說:“可還記得失心絕情膏?”
曉芳不明所以,雲姝卻舉杯與沈如蘭互相敬酒,這才提醒了曉芳,她蹲在雲姝身邊說:“你又想搞事?”
“田香兒託沈如蘭送我如此大禮,我若不用,豈不是對不起她,你去與王爺通氣,讓他做好準備!”雲姝始終笑著,伸手夾了一塊糕點喂到曉芳嘴裡。
她與曉芳親密無間的互動,在皇家看來,無疑是有失宮儀的,田香兒正欲站起來指責雲姝,卻被陳宏烈抓著衣襬,逼著她坐了回去。
“母后在呢,你若真的過分,朕也保不住你!”陳宏烈掃了太后一眼,淡聲說。
儘管田香兒心裡有諸多的怨氣,想要找雲姝撒,可一想到太后對她的警告,她也不敢公然當著太后的面挑釁雲姝,只得生生的忍住。
酒過三巡,眾人皆有了些許醉意。
許久不曾作妖,王玲瓏也是皮癢,她淡淡的掃了四周一眼,與田香兒目光對視之後,便站起身來,走到殿前請命:“陛下,這宴席沒點樂子,豈不無趣?”
陳宏烈心情甚好,難得和顏悅色:“愛妃可是有好的提議?”
“臣妾提議,從貴妃娘娘開始,每人獻藝一曲,而後由大家評出今夜最動聽的音律,誰要是贏了,今夜陛下便在誰宮裡歇息!”
王玲瓏沒羞沒臊的話語,若在平日,定會惹得太后反感,不過今日過節,太后便也沒好公然垮臉,只是微笑著說:“我孫兒還被哀家留在慈寧宮中,你們且瘋著,哀家年紀大了,便不與你們瘋玩了!”
所有人起身,躬身送太后離去。
太后離去之後,雲姝站出來淡聲說:“臣妾出生將門世家,只知舞刀弄槍,卻不通音律!”
她始終記得,蕭戰堯不許她撫琴給陳宏烈聽,然後她便拒絕撫琴了,意識到自己所言之後,雲姝心裡先是一驚,繼而便是無邊的苦澀。
“貴妃娘娘這般說,倒是折煞吾等小戶人家出來的女子了,何必謙虛呢?”聽說雲姝不懂音律,王玲瓏更是開懷。
雲姝做為難狀,陳宏烈眼裡閃過一絲落寞與失望,而後才淡聲說:“何必一定要比音律,各自選自己拿手的,讓朕看看,朕的後宮是如何爭奇鬥豔!”
“陛下……”王玲瓏跺腳不依,可她抬頭見陳宏烈的臉漸漸凝結,到了嘴邊的話,也不敢公然說出口。
陳宏烈的小動作,在別人看來,無疑是在為雲姝撐腰,那些妃子看向雲姝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
沈如蘭卻淡漠如初,她眼裡的不忍,在田香兒似有似無的警告中,漸漸被恐懼取代。
宴會在絲竹聲中度過了一半,眾妃翹首以盼的等著看不通音律的雲姝要如何應對。
雲姝卻是從容的,她端坐在自己的席上,微微笑著,不緊不慢的喝了杯中酒,這才提著裙襬走到大殿中央。
“陛下,臣妾愚鈍,獻醜了!”因為喝了兩杯酒,雲姝的臉頰緋紅,看上去別有一番風情。
陳宏烈勾唇,淡笑著說:“好好表演!”
“臣妾光是舞劍,只怕單調了些,可否請惠妃娘娘與臣妾配樂,順便借她竹笛一用?”雲姝知道,殿前舞刀弄槍,一定會被田香兒借題發揮,也不利於自己發揮,便借用了沈如蘭的竹笛。
陳宏烈挑著眉,狹長的眸子閃著波光粼粼,見沈如蘭要起身朝雲姝走來,他伸手示意她原地不動。
見狀,